“我同意你的观点。”贲放看着谭振华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们华夏自古以来就非常善于学习和融合，我是满族人，但我更愿意称自己的民族是华夏，对于我们华夏民族来说，学习从来就是一桩美德，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韩愈说：“弟子不必不如师”，西方的现代科技水平领先我们，我们就虚心向他们学习，这没有什么好羞愧的，但这并不是说我们这个学生将来就一定会比老师的成就差了，我们这一代，再加上振华你们这一代，我们都学，都努力，如果还不行，那还有振华你的下一代，下下一代，总有一天，我们会赶上他们，超过他们。”
“说的好！”
詹诺竹一拍桌子轻声喝道：“弟子不必不如师，这才是我华夏人的胸襟气概，振华，我赞同你的意见，关于邀请iai联合研制“飞豹”的事情，就按你说的先办，国内各个部门的沟通工作，我来说服我老爸慢慢协调，但飞机的研制时间咱不能耽误了，你和我一样，反正早就把脸皮当鞋底了，实在不行，咱们就依你的，给他也来一个先斩后奏！至于iai，咱们既然花了钱请他们来给我们当老师，那总得给陈总师提个醒，让他们尽量把那些家伙肚子里的货色都给他掏干净了！”
“嗨嗨嗨？谁把脸皮当鞋底了？那是你自己，你说你自个儿没人拦着，别捎上我行不？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玉树临风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健壮阳光学富五车文武双全风流倜傥一诺千金的诚实可爱小郎君……”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羞耻脸皮赛过宁都城墙拐弯再加三块砖的混账小子！”
好好的煽情表决心情境被谭二这家伙给搅合了，詹诺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论起胳臂就准备给这小子来个脑崩，谭振华哪能让他得手，顿时一个转身“哧溜”一下就躲到了贲放身后，假假地哭诉道：“贲老师，那个瘸子又想欺负我！”
贲放又好气又好笑地呵斥道：“嗨嗨嗨，行了行了，你说你俩在一起能正经超过十分钟不？”
“不能！”从这两货异口同声的回答来看，两人在这个问题上的意见倒是惊人地一致。
闹腾了一阵，三人终于又恢复了刚开始的状态，开始讨论接下来的问题。
“那么“飞豹”飞控的事儿就这么暂定了，”贲放道：“振华你回头见到陈总师的时候再跟他说一声，让他也准备准备，真要启动这件事，那动静也小不了。”
谭振华点头应了，又继续道：“剩下的还有两件，也是最麻烦的两件，一个是购买vi”全套技术资料的事，还有一个是购买“怪蛇3”技术、生产线及专利授权的事，说句实话，对iai的牛我虽然是吹出去了，iai貌似也挺感兴趣，愿意谈，不过我对国内的想法完全没有把握，都不知道该如何推进。”
詹诺竹也道：“振华，这也是我不太理解的地方，你既然已经打算让iai参与到“飞豹”的飞控系统研发工作中来，又为什么要再额外购买vi”战机的技术资料？按照你的说法，vi”是一架单发的多用途轻型战机，而我们的“飞豹”是一架双发的重型战机，二者之间共通的地方虽然有，但区别更大，难不成你还想再搞一型轻型战机出来？就你现在的小身板，未免也太贪多嚼不烂了吧？”
“呃，这个……”谭振华还真是一时语塞。
他那天在谈判过程中一时兴起，向iai提出购买vi”的技术成果，一方面当然是为了其上的“4余度电传操控系统”及另一项负带产品“1553b”数据总线，而另一方面呢，却是因为了前世听来的一则不知真假的网络传言。
在这则传言里，以萨在迫于米国压力最后停止了整个vi”项目之后，并没有就此将其完全束之高阁，而是将其打包偷偷卖给了某个神秘的东方大国，而这个东方大国在拿到了这些资料后立即进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改进，并在此基础上完善了自己的产品，最终成功研制出了一款性能优异的第三代战斗机……
至于为什么要“偷偷”卖呢？那是因为做这笔交易的时候啊，米国正联合了一大票所谓“盟友”在对这个东方大国施行所谓的“禁运”，可惜啊，米国佬在搞这个“禁运”的时候啊，忘记了他的某位已经凉了的“盟友”曾经哀叹过一句老话叫做“天下谁人不通共”……
当然，身为前世的军工电子专家以及资深非专业军迷，谭振华其实知道这则传言中的许多谬误，比如，vi”项目中，“狮”式战机的气动外形是“近距耦合鸭翼+后掠翼+皮托管进气道”，而华夏“歼十”战机的气动外形是“中距耦合鸭翼+三角翼+超音速矩形进气道”；比如“狮”式战机是一架采用单台中等推力发动机的轻型战机，而“歼十”是一架采用单台大推力发动机的中型战机，两者之间的差异大到在内行的眼里简直都不能算是同一个物种。
但无可否认的是，解密后的种种资料表明，华夏在研制“歼十”的过程中，的确得到了来自iai的技术支持，而这些技术支持的起源，也必然来自夭折了vi项目。
而且，能够获得一架先进战机的全套技术资料，对尚在战机自研的道路上艰难摸索的华夏军工体系来说，那定是一笔极为宝贵的财富，而如果是对特定的某个人，比如正在为“十号工程”绞尽脑汁的宋文华宋教授，那就更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其作用绝对远远超出雷达界那本刚出世的惊天秘籍《谭振华笔记》……
可这理由也没法拿来解释啊？“十号工程”，那可还是处于高度保密状态的，他谭振华的头再铁也不敢拿那来说事。
“我觉得吧，这应该是振华心急了点，看到了别人的好东西，就想一骨碌地都打包带走，所以说话的时候忘记把门了。”就说还是邻居大叔好呢？看见谭振华语塞，立刻就帮着解围了：“振华主要还是为了那飞机上的飞控吧？可能是一时忘记了这两者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
谭振华赶紧就坡下驴道：“是是是，贲老师说的对，我那个时候的确是一时激动嘴快了，不过事后想想，其实也是件好事，如果能用不算太高的代价拿下来，就算一时用不上，拿来做为我们的参考资料和技术储备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