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湿发,身姿被那雨水勾勒,煞是撩人。
高止喉结滚动,本能地不敢对上陆宽宽的眼睛。
陆宽宽霎觉好笑,“昨夜不是挺有勇气的吗?”
陆宽宽勾上高止的脖子,轻啄了口高止的嘴唇,搅得人家心神荡漾。
“此处荒僻,总有凉风。你冷吗?我去里头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生火。”高止轻拉开陆宽宽的双手,而后转身,微闭起双眼,长舒了一口气,抑制着自己忍不住狂跳的心脏。
情欲之事,有了开始,便无终止。
浅尝过鱼水之欢,便时时都会想着那潇洒放纵。
洞中有碎叶,新鲜的与腐败的,积年累月都被风刮进了这角落里。
高止将碎叶团起,却无火石可以燃它。
高止浅然抬头,一双精灵的眸子看向了还在洞口观雨的陆宽宽。
陆宽宽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然转身,问道:“看我干什么?”
“没有火石。”也没有符咒,更没有道法。高止如今,同常人并无两异。
不过,高止乐在其中。比起日日去见那人间冷暖,思虑那些诡计阴谋,他还是更喜欢在这荒僻的山洞里,同陆宽宽一起生火取暖。
陆宽宽抬手,在指尖升起了一点火星子,走到高止跟前,点燃了他脚下的碎叶。
二人并排而坐,帘外雨潺潺,忽急忽缓的,声音分外好听。
陆宽宽抱住高止的腰肢,不自觉又将手伸进了他的里衣中去。美人手指纤软,丝丝扣扣,甚是撩人。
高止身子一颤,背后寒毛竖起,喉结倏忽滚动。
“你......你......”高止想说,你住手。
“我怎么?”陆宽宽喜欢高止滚烫的身体,便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这荒郊野外,如此,不好。”高止别过头去,心中虽想推开陆宽宽,却又不敢真的上手,只害怕自己碰了这温香软玉,会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
“我就摸摸,有什么不好的?”陆宽宽抬头,亲了下高止的下巴。
比起高止的脸庞,她的嘴唇微凉,冰冰爽爽。
高止低头,正撞上她的眸子。
啊,比起高止的滚烫,陆宽宽更喜欢的,是他那双与平日不同,充满情欲的眼睛。
谪仙跌入凡尘,是一种惑人心智的美感。
高止俯身,吻住陆宽宽的嘴唇,扶着她的双腿,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陆宽宽坐在高止的腿上,手与唇‘应接不暇’。
脱了,脱了,都给她脱了!
陆宽宽为高止宽衣解带,却只敢抚他身前柔肤,不敢去碰他的伤处。
高止解了陆宽宽衣襟,亲吻她的脖颈,却怕凉风习习让她受寒,并不像昨夜那般,将她衣物尽数扯下。
高止的双手绕过她胸前散开的衣衫,抚摸陆宽宽的肌肤,其指尖触之生温,血脉喷张。
火色融融,炙烈至极。火光印在石壁之上,滋滋作响。
......
万般柔情缱绻,雨意渐歇。
“高止,你这辈子都得给我待在威铭山,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跑了,必定将你的腿打断。”陆宽宽眼中带些疲惫,话语却狠意未减。
“你不在威铭山的时候,我也必须待在这里吗?”高止轻笑,知道陆宽宽只是在说狠话。
“若是那样,一切另讲。”陆宽宽闭上眼,恍然入睡。
高止抱着她,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雨已停了,回去睡吧?”
今晨醒得那样早,高止还真当她不困,原是只纸老虎。
陆宽宽朦胧间闻言,并不睁眼,只拍了拍高止的胸膛,示意他也休息一下。
高止无奈,抱着陆宽宽的双臂又收紧了些。
缓然入梦,高止竟又陷入了梦魇。
“阿止。”他听见九师兄在喊他。
高止四处寻找九师兄的踪迹。
烟雾缥缈,恍若虚无之境,有一人影立于灵宝内院观音竹下,高止伸手,触之不及。
“九师兄,是你吗?”高止出声问道。
那人影僵硬转身,面色苍白如纸,眼中像是装了一潭死水。
“九师兄,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高止拉住九师兄的袖子,一股寒气顺着高止指尖而来,高止蓦然抽动。
好像死尸......
高止蓦地收回手,手心却传来一股湿意,他低头,只见着自己手上布满了森森血迹。
他踉跄一步,缓然抬头。
灵宝师兄弟们猝而出现在他眼前,皆是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
“大师兄,二师兄......”高止一遍遍喊着他们。
陆宽宽被高止的梦呓吵醒,睁眼便瞧见了高止紧蹙的眉头,发汗的面颊。
他看起来十分痛苦。
“高止,高止!”陆宽宽将他摇醒。
高止蓦然睁眼,神色哀戚,似还生在那梦中,许久回不过神来。
“你梦见什么了?”陆宽宽问道。
“我......我梦见师兄弟们都变成了僵硬的傀儡死尸。”高止坐起,揉了揉自己鬓边的穴道。
“真是奇怪的梦,他们身处灵宝,怎会变为傀儡死尸?”陆宽宽摇了摇头,拉着高止起身。
“我们回去吧。”陆宽宽说道。
高止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隐隐不安。好奇怪,明明是梦,他为何醒来后还会如此心慌呢?
二人回了洞府,远远地便看见洞口堵了一众小妖。
“怎么回事儿?”陆宽宽上前问道。
“妖娘娘你终于回来了。”老鼠精朝身后招了招手,便有二三妖怪架着个人,将其丢在了陆宽宽脚边。“我们在山外看见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便将他绑来听候您发落了。”
“人?”陆宽宽踢了踢那个被妖怪们丢在地上的凡人,“你擅闯威铭山,有何意图?”
那人支吾着抬头,嘴里被塞了脏布,眼角湿润,满脸委屈。
“小师叔?”高止微惊。“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贺鲤拱了拱身子,急得呜呜叫。
高止拿开他口中脏布,心中无奈。这威铭山的的妖怪真是跟陆宽宽一个性子,明明一个小法术就可以封住沈贺鲤的嘴,却非要用脏布条去折磨人。
“灵宝派出事儿了!”沈贺鲤的嘴一得了空,便大声说道。
“出什么事儿了?”高止心中一紧,终究还是放不下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