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精离开金昭燕的身体之后,金昭燕便又昏了过去。
胡九无法,只得背起她,将她送回房。
胡棕亭等在金昭燕房前,他本以为金昭燕是害羞,便跑回了自己房里去,谁知他在此盘桓了半天,都没见着房里有半个人。
他险些要招呼家中的小厮去寻人,还好胡九到得及时。
“少爷。”胡九见胡棕亭立在房前,微微一怔。不知为何,他总有些心虚的感觉。
胡棕亭见胡九衣衫不整,也是一愣。
“这是......”胡棕亭问道。
“金家小姐又晕倒了,我恰巧碰见,便给背回来了。就是这金家小姐有些重,使我变得狼狈。”胡九咧开嘴,笑得却是极其难看。
胡棕亭微微点头,倒也没再问些什么。
“将金姑娘扶回去。”胡棕亭朝身旁丫鬟说道。
丫鬟们闻声,便立即赶了上去,接过了金昭燕,将人给送进房里了。
胡九与胡棕亭两两相望无言,气氛忽有些微妙。
“小人告退。”胡九率先打破沉默,行礼而去。
就这样过了一夜,众人心中皆是忐忑不安,各怀心思。
于是,第二天晚饭时,胡夫人终于忍不住让老嬷嬷蹑手蹑脚走进厨房里,分别在胡九和金昭燕的饭菜里下了些迷情药。
此迷情药为胡林在黑市所买,服药之人,欲火焚身,心神恍惚。只是第二日醒来,便会忘记一切欢好时刻。
胡九吃了晚饭之后,周身其痒无比,身上忽的燥热,怎样都不得安生。
胡九想要出门向大夫求救,可刚踏出房门,他就被一只黑袋子给套住了头。
几个大汉将他抬起,胡九想要惊叫,可他声音沙哑微弱,根本就无法让别人听见。
几个大汉将他丢进了金昭燕的房间里,而后抽去他头上的黑袋子,将门给关了起来。
金昭燕伏在床头,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神迷蒙如烟,伸手便想去松衣衫。
胡九脑中晕乎,血脉喷张,全身都好像有蚂蚁在爬,他伸手去抓,却又是找不到那个真正痒的地方。
榻上美人勾魂,胡九的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不行,不行!这是少爷未来的妻子。
胡九趴在地上,扒着门缝,想要出去。
当然,门还是被锁死了。胡九百思不得其解。胡夫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昨夜自己诱惑他,今夜又将他绑进了金家小姐的房里,胡夫人是看他不爽,想着办法要将他赶出胡府去吗?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童,哪里值得贵人如此构陷?
“小黑......”胡九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黑猫精身上。
小黑猫很远就听见了胡九的呼喊,便立即循着声音找了过来。它昨夜刚变过半兽人,今日法力不足,无法再化人形了,于是,她化作一缕轻烟,溜进了门缝里,附在了金昭燕的身上。
“喵~”黑猫精刚入这躯体,便感觉到了丝丝龌琐,浑身都好像被扔进了火里。
黑猫精对这感觉十分熟悉,这不就是她们发情的时候,会有的感觉吗?
黑猫精抬头看向胡九,目光灼灼,绿色的眸子闪着精光。
胡九咽了咽口水,已然没了神智。
这迷情药......当真厉害。
二人相依,百般纠缠。
清晨熹光微微,胡府却不似往常那般安静。
胡夫人带着一众胡府长辈在客堂议事,似有似无地聊起了金昭燕之事。
胡府长辈对这位胡府未来的女主人分外好奇,胡夫人便支了一丫鬟去金昭燕房里叫人。
这一叫,竟叫出了惊天的奸情。
霎时间,胡府众人皆走到了金昭燕房前,共同撞破了金昭燕与胡九二人的‘伤风败俗’。
“这就是刺史家的小姐?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怎可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金刺史究竟是怎么教的女儿?”
“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不配当我们胡府的女主人。”
......
躺在榻上,被众人围观的二人在吵闹中悠悠转醒,仿若还身在梦中。
“怎么了?”胡九细眯着眼,还有些难以适应清早的阳光。
胡九挣开眼睛,见着这么多人,着实一惊,他看了看身边衣衫尽褪的金昭燕,又看了看站在门前的胡府众长辈,脑子一痛,却是怎样都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儿。
金昭燕睁开眼睛,见着这么多人,第一反应便是拉起被子。
金昭燕被盯得惶然无措。
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没有家教,金刺史教坏了女儿。这些字眼皆刻入了她的心里,让她愁肠百结,目中泪滴垂垂欲落。
“既如此,便只能按照习俗将他们浸猪笼了。”胡家最年长的人说道。
年长者既已发了话,那便没人敢不给面子。
“浸猪笼?”胡九听了这话,身子一颤。“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事情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胡九想要继续解释,却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点记忆都没有。他忘了昨夜的一切,既忘了,又该如何解释呢?
金昭燕蜷缩在角落,惶恐地看着胡夫人。
胡夫人并不对上金昭燕的眼睛,只冷冷唤来府中小厮,去弄了两只猪笼回来。
众人上前,强行将金昭燕与胡九塞进了猪笼里。
......
幻境忽碎,一切都回到了碧水湖岸。
“噗——”高止不禁吐出一口黑血来。
“我又错了。”高止头痛欲裂,心如刀绞。
黑猫精没有错,她没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可他还是将她打回原型了。
“高止?”从黑猫精幻境中走出来的陆宽宽一下子便发觉了高止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高止忽然跪倒在地,脖颈之上黑色血丝萦绕,竟缓缓攀爬上了脸来。
高止周身忽泛出几丝魔气,整个人都陷入了惶恐不安里。
“我又错了,我又错了,不是,不是......”高止念念有词,双眼四处而瞟,像是要疯魔了去。
“高止,你冷静一点!”陆宽宽掐住高止的胳膊,不让他发作。
“啊~”高止低吼一声,仿若陷进了无尽的痛苦之中。“为什么,为什么?”
高止周身气息外泄,巨大的力量缓然包裹住在场的所有人。
“砰——“周遭岩壁突然炸毁,变成了一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