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宽宽又想起了一件事儿。临出发之前,她还需告诉梁晋一下她们准备去哪里。毕竟他们上回说好了,以后陆宽宽出远门,定会知会他一声。
陆宽宽放出一只灵蝶,给它飞去了威铭山。
“好了,走吧。”陆宽宽青眉半挑,这就打算带着高止与沈贺鲤一同往南边走了。
沈贺鲤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蓦然有些踌躇。
高止见此,微微一叹。
“如果小师叔你信任我的话,我可以试着帮你看看。”上回许道临虽已告知过他们沈贺鲤的来路,但高止并不知晓该不该相信许道临的话。但是既然当初玄机子可以帮沈贺鲤医好脸,那么现在的高止应该也可以吧。
“算了。”沈贺鲤放下手,抬头看向高止道:“等救回佑容,阿止你再帮我吧。”
“好。”高止一咽,心头泛酸。
三人一道下南,出了衡城地界。
出城门之日,梁晋却牵着陆威风等在了城门口。
陆宽宽与高止老远便看见了这二人熟悉的身影。
“妖娘......宽宽。”梁晋本想喊她妖娘娘,可此处人来人往,或许应该改一下称呼。梁晋便直接喊了她宽宽。
陆宽宽与高止皆是一愣。
“你在这儿干什么?”陆宽宽问梁晋。
“梁酥酥要跟你一起去寒冰之极。”陆威风抢答。
“对。”梁晋点了点头。
高止闻言沉声,手心攒着衣角,面上却神色自若。
“你不看着妖界了?仗都打完了?你走了小葫芦他无聊了怎么办?”陆宽宽提出夺命三问。
“上回你只身残杀五千年金蟾,早在妖界立下了可怖威名,现在根本就没有妖怪敢造次。而且,现在整个妖界也没几座妖山可打了,我们也该着手寻找通往天界之路了。”梁晋此次与陆宽宽同行,主要是为了寻找通天之路。
“通天之路。哈哈,你竟与我想到了一块儿去。”陆宽宽有些惊喜。
她这回除了带着沈贺鲤去寻找寒冰之极,另一个目的便是去寻找杀上天界的办法。她说的那句‘一统三界’,从不只是说说而已。
“通天之路?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高止还不知道陆宽宽的‘雄心壮志’,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端了你未来的老巢。”陆宽宽朝高止笑笑。
沈贺鲤见陆宽宽笑得万分不正经,只当她在开玩笑。
“走,我同意你跟着我们了。”陆宽宽上前,搭上梁晋的肩膀,转手又摸了摸小威风的脑袋。
“好。”梁晋微微一笑,心中自是欣喜。
“小师侄,我感觉你的地位岌岌可危啊。”沈贺鲤将手搭上高止的肩膀,看着陆宽宽梁晋与陆威风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止沉声,并不想理他。
“小师侄,你真不觉得他们更像是一家三口吗?曾几何时,你站在陆宽宽身旁时,也会勉强被别人认成是小威风的爹啊!”沈贺鲤故作惋惜,眼神却一直瞥向高止,注意着他的所有表情。
高止扯出一丝笑容,甩开了沈贺鲤搭着他肩膀的手。
“你的伤疤这是好了?”高止微微抬眸,看了眼沈贺鲤头上的碧玉珍珠簪,语中暗有所指。
沈贺鲤一下子便反应过来高止这是在拿邓佑容的事情揭他伤疤,面上笑容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他如今,哪里有权利开心,哪里有权利去笑呢?
“阿止,你真的变坏了。”沈贺鲤的心情蓦然荡到谷底,看着高止的眼神幽怨非常。
陆宽宽虽走在前头,高止与沈贺鲤的谈话却皆是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这二人,何故要互相伤害,彼此挖苦呢?
出了衡城之后,三人又走了半月路程,出了光州。
光州之外向南,首入眼的,便是一片密林。
林中树木繁多,有些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有些却已过了繁盛的季节,绿叶全无,落得只剩枯墨枝桠。
“这一路向南,遇到这密林也就罢了,若是日后遇到汪洋大海了可怎么办?花费个十年八年绕路吗?”沈贺鲤看着眼前这无尽的树林,竟就开始操心起了以后的事情。
“你不是说你运气好吗?那你就祈祷我们不会遇到汪洋大海吧。”陆宽宽笑道。
沈贺鲤闻言,竟无话可以反驳。陆宽宽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你心口皆无言,只能乖乖地被阴阳怪气。
四人入密林,走了两三个时辰之后,天便暗了下来。
“看来今天得宿在这里了。”高止淡淡道。
“会有妖怪偷袭的吧?”沈贺鲤瞧了瞧四周,总觉得阴森得很。
“就怕没妖怪来偷袭。”陆宽宽摆了摆脖颈,压了压五指,发出了骨节间‘咯吱咯吱’的声音。
像这种偏离世人的山林中若是有法力不低的精怪,其灵根必定是清澈无暇的,只要这样的精怪被她驯服,定会对她忠心不二。如此,她日后也好重用。
“梁酥酥,真的会有妖怪吗?”陆威风紧紧抱住梁晋的大腿,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陆宽宽伸手打了打陆威风的后脑勺。
“小家伙,别装了行不行?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普通小孩儿了呢。”
高止蓦然上前扣住陆宽宽的手腕。
“你总这样打他脑袋,他会变笨的。”高止煞有介事地说道。
小时候,他在灵宝修炼,他的九师兄特别喜欢敲他的头,却每每都被三师兄制止。
“行行行。”陆宽宽好像也听过这种民间传言。
陆威风见陆宽宽说了‘行’,深觉小葫芦同他说的话有些还是有用的。只要他好好巴结他这位‘师父’,以后闯祸就不怕妖娘娘责罚了。
陆威风松开梁晋的大腿,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桂花糖来,塞到了高止的手里。
“这是徒儿孝敬师虎的。”陆威风仰着头,对高止笑得极其灿烂。
高止心中一软,捏着桂花糖的手都被这小东西给笑麻了。
梁晋微微蹙眉。陆威风真不愧是跟在陆宽宽身后长大的孩子,这没心没肺的劲儿真是学到了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