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成定局,没有再更改的可能!我不管你以前对柳西存了什么心思,但现在她已经是你兄长的未婚妻,你那些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不要给她招来非议!”百音郑重的告戒他。
见百愿跪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很颓丧。到底还是自己最爱的儿子,百音语重心长的道:“愿儿,你应该知道,一直以来为父都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能让一个女人和一段感情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将来,你的妻子必定是出身高贵,能给你莫大的助力的女人!”
“好了,你既已回来,平州那边就算了,我会再安排人去处理。你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好想想父王的话。”
对待百愿,百音总是仁慈而宽容的。这种擅离职守的事情若是发生在百谨身上,他必定不会这么轻轻放过。
然而他的这种仁慈宽厚并不被百愿感念,相反,他第一次觉得一直以来疼爱他的父王,对他如此残忍!
他坚定的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王,肯切的道:“父王,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柳西!还请父王成全!”
“胡闹!”百音大怒,“既然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那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昭维宫!”
王后刚刚得知百愿连夜赶回来的消息,接着就听说他被王上禁足。禁足还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百愿禁足不出,他手中的权利就要移交给别人。
王后得知这一消息哪里还坐得住?自己儿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无不是她这些年来的心血,怎么可以这么白白浪费!
“愿儿,愿儿!”阮天悠问过下来,直奔后院,看到在后院独酌的儿子,顿时心疼得不行。之前思考的那么什么权利地位,通通都想不起来了。
“愿儿,我儿,你这是怎么了?”她心疼的拉着百愿看了又看。她的儿子,一向是带着自信的光芒,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而现在……这个精气神全无,眼神空洞迷茫的人还是她儿子吗?
“母后?你怎么来了?”百愿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挣开阮天悠的手,“儿子没事。”
“你看看你自己,都变成什么样了!母后能不担心吗?”
百愿定定的看着阮天悠,“母后你不是不知道我对柳西的心意,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在父王给兄长和柳西赐婚时为何不阻止?”
阮天悠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是为了柳西。她的脸色顿时也冷了下来,“我为何要告诉你?我不怕告诉你,把你支去平州就是我的主意!”
“母后?”百愿痛苦中又带着不可置信。
“那个柳西有什么好!什么也不会,一副白痴的样子,就跟她母亲一样,整天只会仗着她那张脸装善良装无辜!百愿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和柳西有什么牵扯!”阮天悠气愤的甩开百愿的手,站在他面前严厉的训斥道。
“母后,你只是对柳西有所误会,她……”百愿听到母亲这般说柳西,想要为她辩解。
只是他的话更加激怒的阮天悠,开口打断他的话,“我对她没有什么误会,也不想听到她的事情!现在终于将她扔给别人了,她和你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就让她去祸害百谨吧!”
阮天悠的话让百愿心中一痛。是啊,她已经成了兄长的未婚妻……
“你父王说得没错,你确实应该好好反省反省!”阮天悠气怒而去。
回到凌云宫,想起百愿的样子还是来气!
“柳西那个贱人,果然跟她的母亲一个样,都是个祸害!原本以为将她许给百谨就能断了百愿的念想,哪里想得到她居然有这种本事,让百愿在王上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为了那个贱人,百愿居然能不顾一切!”
“难道我这个做母后的,这么多年来花费无数心血为他筹谋,难道还比上柳西那个贱人吗?”阮天悠说着,气愤中又带着几分伤心。
殿中的阮真一直静静的听着,待她将心中的那口气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递上一杯热茶,温声宽慰。
“姑姑不必如此生气,表哥一向是孝顺的,只是被柳西迷惑了心志而已。如今柳西已和百谨定下婚约,表哥刚听到这消息,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言语间难免会伤了姑姑的心。姑姑那么疼爱表哥,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还是真儿贴心!我要是有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阮天悠接过茶喝了,情绪在阮真的安慰下果然好了许多,看着亭亭玉立的阮真感叹道。
“姑姑过奖了!”阮真状似羞涩的低下头。她知道王后这话是不能当真的,当年若她真生了一个女儿,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不过也没事,以后你总是要做我的儿媳的,一直在我身边,和女儿也没有什么两样。”阮天悠拉着她叹息道:“只是愿儿这样子……却是让我很担心。”
“姑姑放心,表哥只是一时受了打击,等过段时间他也就接受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阮真乖巧的道。
柳西终于和百谨定下了婚约,阮真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第二天,清晨。
阮真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明媚年轻的面容,缓缓抚着脸颊,问自己的侍女,“你说,我的容貌真的比柳西差很多吗?”
百愿为了柳西闹的这一场,阮真在阮天悠面前表现得并不在意,但是……自己心爱的人心心念念总想着另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更何况,这些年她私下里也为百愿做过许多事情,然而她的这些付出在柳西面前都显得毫不意义,她心中的平甘又如何能平复?
身后,穿着淡绿色衣裙的侍女小心的为她梳着发髻,一边真心实意的夸道:“公主高贵大方,气度雍容,又岂是柳西那种在小部落长大的人能比的。更何况,公主容颜娇美,已甚过这传方城中贵女不知多少,公主又何必将自己与那等以色侍人的女人相提并论,没得辱没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