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你的吧,娘亲没事,让娘亲一个人呆一会儿吧。”归紫言道。
归荑乖巧的起身,但她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暗地里让人注意着她。
几天后,归紫言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归荑找来归芜道:“娘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你可有什么办法?”
归芜沉默的摇了摇头,“姑姑这是心病。你父亲去后,她好似整个人都没有生的意志,这样……我医术再好,也无能为力。”
“不能这么下去,得想想办法。”归荑道。
归芜有些生气的坐下,“能有什么办法?我就算准备再好的药方,准备再好的补品,那也要她能吃得下去啊。”
其实归荑也挺替归紫言不值的,她已经听归衡把前后的事情说过了,莫问青到死的那一刻,心心念念的都是柳西和柳玉轸,根本就没有想过归紫言半分。她现在为了一个那么不在乎自己的人,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归荑是既无奈又心疼。而归衡带回来的那些话,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听到的。
“你有没有什么药,吃了能让人很虚弱的?”归荑想了想问。
“你想做什么?”
“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这样下去她早晚会熬坏自己的身体。得给她找点事做,若是我倒下了,这莫国的事情她不得不接手……”
虽然归荑的办法是粗暴,但归芜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于是在她的配合下,归荑成功的“病重”了。
得到消息的归紫言,不得不强忍着悲痛,一边处理莫问青的后事,一边还要照顾归荑。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她的精神看起来确实好多了。
归荑和归芜看着眼里虽然心疼,但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百谨接到消息,立马动身往莫国赶。
等他终于到了莫国,听到的却是归荑病重的消息,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他身为王朝大殿下,规矩却不能少,依礼祭拜过后,由归紫言带着先去看了柳西。
柳西不过是因为悲伤太过,又跪了这么些天,着了风寒,有王宫的医官在,也不算什么大事。百谨看过后,留下一些补身体的药材就离开了。对于一直守在柳西床前的百愿,百谨也视而不见。
“听闻少神病重,我想去看看,还请神女行个方便。”百谨对着归紫言行礼道。
归紫言看了看百愿和柳西,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百愿自来了莫国后,就没有离开柳西身边,这样不管不顾,已不知道落入了多少人的眼中。现在大家不敢说什么,以后……以后怕是会麻烦不断了。不过她见百谨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也就懒得费心去管了。
百谨看到的归荑,是面色苍白,额头布满虚汗,气息虚弱的归荑。他一见眉头就深深的皱起,眼里是深深的担忧。见归荑似乎想要起来,他的动作比归紫言还要快一步,小心上前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荑儿,你怎么会……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可有让医官诊治过?”他担心的探了探归荑的脉搏,一边温和的轻声问。
归紫言看他这个样子,又想到了刚刚百愿和柳西,摇了摇头。
“荑儿是因为上次中毒的事,身体本就虚弱,这次她一个人处理这上下的事务,连日劳累就……这也怪我,一开始并没有顾得上其他。”归紫言自责道。
百谨听到归荑是因为上次中毒才加重病情的,他心中比归紫言更加自责,“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荑儿的身体才会如此虚弱。”
归荑听到他这样说,忙对归紫言道:“娘,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这里有归芜照顾就好。”
“好,你要按时喝药。”归紫言嘱咐了几句就离开。归芜也按时将药端了过来,但这次因为有百谨在,她并没有停留,将药放在桌头的小桌上就离开。
百谨见属中没有安排人照顾归荑,不由皱起眉头,亲自端起药碗想要喂归荑。
归荑待人都离开后,自己坐直身子,从百谨手中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不忍看百谨担心,解释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只不过是骗母亲的而已……”
归荑将事情解释清楚了,见百谨还是很担心,无奈的道:“我真的没事,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归芜,那药是她给我的。”
百谨将药碗放回桌上,扶着归荑睡下,坐在她床边,“既便如此,这些药也不要喝了,是药三分毒,伤了身子可怎么办?现在我既然来了,你便放心的将事情交给我来处理,神女那边我也会好好劝解的,你不要担心。”
归荑看着他,半晌才点头,“好,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你了,也好让娘亲休息一下。”
“荑儿你放心,我定会查出杀害莫君的凶手,替你报仇的。”百谨握着归荑的手,郑重的道。
有他在,归荑的心踏实了不少。因为在她看来,无论多么复杂的情况,百谨总会处理得很好。他说要为她找出凶手,归荑相信他一定会做到。只是……
“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是谁?荑儿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找证据。”百谨道。
“我不太确定,但此事与阮天悠脱不了干系。”归荑挣开他的手,低头道:“这事我自己会去查,殿下忙自己的事就好,不必太过为我费心。”
归荑知道,百谨要做的事情太多。
“荑儿……”百谨低头握了握空了的手心,眼底的万般情意却被强行压抑下来。
“无事,若当真是阮天悠,能找到证据,对我来说也有好处。”百谨垂眸道。
再等一等,等他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到时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荑儿身旁,就能明正言顺的看着她,陪着她。
之后,百谨留在了莫国王宫。如他所说的那般,他帮着归紫言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莫国的重臣和贵族无不对他刮目相看。再加之如今的百谨有实权在手,他们在欣赏的同时又有些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