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乔助理果然聪明，居然连真相都已经猜到了。”林琅对她的话赞不绝口。
Ada立刻会意过来，现在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可能承认报道是真的，一旦承认，就等于毁掉了林琅天赋演员的人设。
而凌风不同，他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助理，就算是毁了，对苏氏也毫无影响。
“而且我们可以让林琅在发布会上原谅凌风，这样的话，凌风就能够继续跟在林琅身边，大家也都会觉得林琅是个宽容大度的人。”Ada高兴地说道，指不定林琅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再吸一波粉！
“你们太过分了！我不同意！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凌风虽然没有成为演员，但是他跟着林琅在娱乐圈也算是混了几年，看过这个圈子里不少龌龊事，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事居然发生到了他的身上。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将凌风的反对放在心上。
“在发布会之前，我会让水军在各大媒体报道下面散播消息，将一切都指向凌风的身上。”
乔舒建议道，她虽然是楚非的助理，但是在成为助理之前，她曾负责苏氏集团的公关部，这些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她心里早已经有了一副应对方案。
“不管你们怎么决定，我绝对不会妥协的！”
凌风怒了，他狠狠地拍了一把楚非面前的办公桌，愤然起身。
坐在一旁的林琅吓得直接站了起来，靠在Ada身后：“你这是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动手吧？我可警告你，我的脸和手都是买了保险的，你要是伤了我……”
楚非笑着看着凌风，并没有因为凌风的勃然大怒有任何情绪波动：“你不妥协，又能怎么样？”
这句话无异于是在凌风怒火上火上浇油，在他发火之前，楚非已经开口：“别忘了，你母亲在医院里，还需要你缴纳医药费。”
在来的路上，楚非已经看过了凌风的个人资料，他知道凌风的母亲因为重病一直在医院治疗，需要一笔高昂的医药费。
若是没有了苏氏影业丰厚的薪水，凌风未必能够支付的起这笔医药费。
楚非的话，让凌风瞬间清醒过来。
“如果现在公司起诉你工作中存在重大失误，侵犯林琅名誉权，需要追讨损失的话，你会怎么样？”
楚非看着凌风，依旧是笑着。
他依旧是如同平时那般温和，但是却让身边的人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顾惜朝如同往常一般飞奔在各个课程，刚到教室里，便听见同学们议论纷纷。
“你们看了今天的头条新闻没有？林琅居然是有枪手的呀，我一直都以为咱们写文章才会有枪手，没想到这演戏，还有影子演员。”
“我看了，可是我觉得不太可能，林琅毕竟是专家们口中的天赋演员，这专家不可能看错吧？再说了，林琅那么帅，颜值即正义，我相信林琅。”
“就是，那凌风是什么鬼，我看那照片也不咋地。而且你们看到了热评第一没有，都在说是凌风这个小助理想借着林琅大火呢。”
“对啊，林琅那么火，谁不想在他身上蹭点热度啊。”
……
顾惜朝听着她们议论林琅和凌风的事，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看来路边社的这一则新闻，俨然成为了大家讨论的热点。
她今天故意乘坐公交来学校，这一路上，都听着大家在讨论这事。
顾惜朝拿出手机，翻出报道，看着同学们口中的热评第一，顺便翻了翻其他平台上的评论，这些评论出奇的一致。
她对于这种手段再熟悉不过，很显然是苏氏那边已经开始收买水军了。
顾惜朝看了一眼接下来的课程，恰好是这个学期的兴趣选修课，平时的上课成绩没有太大影响，她立刻收拾东西冲到了路边社。
这个时候，李奇正在焦头烂额地忙碌着。
因为林琅和凌风的新闻一出来，路边社网站的流量瞬间翻了几十倍，而且注册的用户也越来越多，隐约有让服务器崩溃的趋势。
再加上林琅粉丝众多，有不少粉丝打电话过来质疑新闻的真实性，怒骂路边社为了制造假新闻，毫无职业道德。
李奇一会去技术部那边催促增加服务器，一边去客服部充当下临时客服，搞得他快精神分裂了。
当他从客服部被粉丝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顿出来后，看着笑眯眯的顾惜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够垮着一张脸：“惜朝啊，这流量是涨了，可是这骂人的电话也不断呀！”
偏偏他们还不能把电话线都给拔了，毕竟不仅仅是客服电话，有的粉丝直接找到了市场部的电话，若是这些电话线都拔掉的话，会影响到公司的日常运作。
“惜朝，这样做，真的不会有事吗？那可是苏氏，咱们……”
李奇知道新闻一出，反应必定会十分激烈，但是他没想到会激烈到这样的程度。倘若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新闻是真的，苏氏告路边社诽谤的话，那这笔赔偿，只怕会是个天价。
“这是必然的结果。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凌风。”
顾惜朝知道李奇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难免会有些担心。但是她既然敢叫李奇去做，就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案。
这一次，她要让苏氏失去林琅这颗摇钱树的同时，也要帮凌风找一个好出路。
这是她欠凌风的。
“好。”
李奇虽然不知道顾惜朝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既然是她要做的事，一定有她的理由。
凌风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尽管楚非答应了他，只要他可以将这件事一力承担下来的话，就可以让他母亲继续接受治疗，甚至还可以多给他一笔钱，够他们未来几年的生活。
凌风有些茫然无措，如果接受这些，他就必须放弃自己的梦想。
这样的丑闻一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演员了。
他该怎么办？
记者发布会定在下午三点，他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凌风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打算出去走走的时候，刚到了地下车库便被人拦住。
“有人想和你聊聊，她可以帮你达成心愿。”
李奇看着这个样貌普通到丢到人群中就能够被忽略的男人，很难想象他就是林琅背后的军师，是个有着极高演员天赋的男人。
“帮我达成心愿？曾经有个人也这么和我说过，可是她人都失踪了。”
凌风讥诮地说道，他再也不相信这些给自己希望又让自己绝望的人了。
倘若不是苏蔓，他也不会甘心成为林琅的影子这么多年，若是当初他去了其他剧组毛遂自荐，或许如今已经是个真正的演员了吧。
“她说，四年前的那些事，她都记得，”李奇按照顾惜朝之前的叮嘱，将她说的那些话在凌风面前重复了一遍，“四年后，帮你成为顶尖的演员。这个承诺，依旧有效。”
凌风身体猛地一怔，停下脚步，不能置信地看着李奇。
这句话，是苏蔓对他的承诺，这个陌生的男人怎么会知道？
“你是谁？她在哪儿？”
若是苏蔓真的还在的话，凌风觉得她一定可以帮自己走出困境，甚至可以达成心愿。可如今公司上上下下都在传闻苏蔓已经死了，就连苏氏，也被楚非接管。
“她在车里。”
李奇指着角落里的白色大众，他惊讶于凌风瞬间转变的态度，当时顾惜朝让他说这些的时候，他十分不解。
但如今看来，凌风和顾惜朝之前是认识的。
可四年前的她，不过十六岁，两人之间……
这时，凌风已经冲入白色大众中，当他看到眼前这个二十左右的女孩时，眼中的希望骤然熄灭。
不是苏蔓。
转身要走时，顾惜朝开口叫住了他：“如果你现在离开的话，你的梦想就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当年苏蔓找到凌风时，提出让凌风成为林琅的影子演员，凌风第一反应便是转身要走。
而那时候苏蔓对凌风说的，便是这句话。
“你到底是谁？”
凌风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和苏蔓容貌完全找不到任何共同点的女人，蹙眉问道。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和苏蔓说的那些话？她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她，真的能够帮他达成心愿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成为演员。又或者，你真的愿意为了成全林琅，而牺牲自己的梦想？”
顾惜朝在看到网上水军发布的内容之后，就已经猜到了楚非他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她要做的，就是破坏楚非的一切计划！
“你能帮我？”
凌风的眼神中有着明显的质疑，这个二十左右的女孩，手中还拿着大学课本，这样的人，真的能帮她？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其他办法么？”
顾惜朝笑道：“如果你还有其他办法的话，也不会找我了。”
凌风有些狼狈，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全被看穿了。
“和我去个地方吧。”
是时候把送给傅榕笙的礼物给他了，顾惜朝心中想道。
凌风看着顾惜朝脸上的笑容，想到自己反正也没退路了，不管是真是假，试一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