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在隐隐作痛,她提起手,揉了揉额角。
试图缓解那一阵强烈过一阵的痛楚。
“言言,哪里不舒服么?”
站在门口的男人,几乎是立即冲到了她面前,俊脸上写满了担忧。
握住她的手,隐隐发颤。
初语抽回自己的手,神色淡淡:“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差?”
初语满不在乎,“不知道。”
裴三少抱着她,来到了床|上躺下,细心的给她掖好被子,“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形颀长的男人已经快速消失在了卧室里。
急匆匆带着医生上楼的裴三少,却打不开卧室门了。
他不停的拍打着门,“言言,开门!医生来了。”
初语已经落了锁,不开门,不吭声。
背靠在门背上,他每一次拍打,都震动到了她的背脊。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不敢把自己毫无同情心的心思说出来。
这个时候,如果她还是介意白浅浅的留下,那只会显得她冷血无情,毫无同情心。
可若是她留下来呢?
留下来……难受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不想装大度,也不想装善解人意,可心里始终梗着一根刺。
随时随地的都在刺着她。
提醒着她,裴弘钦并不是她一个人的。
他还有一个结婚未遂的白浅浅和一个视如己出的儿子。
身子顺着门,缓缓滑落。
她身子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某一处,心已经凉透了。
门外的喊声越来越大,她内心的煎熬就愈发激烈。
她唾弃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是她不对,明明是她的插|足,才导致了裴弘钦和白浅浅的不可能。
现在她有什么脸面,有什么立场要求她离开?
吃吃的笑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已经没药可救了。
在矛盾中,她双臂撑着地板,吃力的站起身。
门外,已经从佣人手上拿到备用钥匙,准备把门强行打开时,门从里面缓缓拉开。
初语那张苍白的小脸彻底展露在了他眼前,他手上的动作一顿,“言言……”
“我没事,不需要医生。”
“言言,别逞强。”
初语坚持,她不配合,医生也没办法检查,只好提着医药箱先离开了。
裴三少站在她面前,感觉自己浑身力气已经被抽走,“是生我的气了么?”
初语笑意浅淡,摇了摇头。
“浅浅受伤住院,现在让她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我理解。”
裴三少握住了她的肩膀,焦急的解释:“你误解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浅浅还在住院,一时半会是不能出院的,你放心,我不会把她接回来。只是暂时先不提让她离开的事,行么?”
“随你。”初语仿佛是一尊没有脾气,任人摆布的瓷娃娃一般。
是夜。
医院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走廊上静悄悄的。
只有窗外的凛冽寒风还在狂妄的呼啸着。
病房内,还亮着灯。
白浅浅靠在床头,拿着一本《雾都孤儿》在专心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