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染，怎么了？”苏启建看了看躺在自己身侧的女人，半天都没有动静，原来是睡着了。
苏启建抽出自己的手，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苏巧那边该怎么过关呢？
次日接近晌午，顾孝暖才醒，床头放着苏厉禾的信条：学校那边已经给你请假了，在家好好休息。
顾孝暖嗅了嗅纸条，上面有苏厉禾的味道。
起床了，已经到饭点，沈妈却不在，小英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一问沈妈去哪了，小英说：“沈妈去老宅照顾夫人了。”
“她怎么了？”顾孝暖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苏妈妈，只好用“她”代替。
小英的脸色瞬间惆怅起来，她说：“自从大少奶奶去世了，夫人的情绪就日渐低落了，几个少爷都在忙事业，没人去照顾，所以沈妈就抽空回去。沈妈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人，少爷回国后才把沈妈分过来。”
顾孝暖点了点头，吃到一半，她说：“反正下午也不知道要干嘛，要不我去看看她？”
小英无法作答，顾孝暖却越发坚定了这个决定。去之前她给苏厉禾打了电话，虽然她有这个心，但是毕竟没去过老宅，不懂什么规矩，问问苏厉禾心里好有个底。
“这个企划案，完全可以把时间缩短半个月。”会议室里，苏厉禾正在发表他的意见。
之前一直对顾家的合作不冷不热，终于他抽空把之前定好的企划案拿出来了。他表示愿意融资让顾家开启这个项目。
“怎么不接电话啊？”顾孝暖再打了一遍，还是没接。
那到底要不要去呢？不过她怕遇到苏老爷子，看到苏正华她便不寒而栗。好在她记下了沈妈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沈妈接了。
“沈妈，你还在苏家吗？”
“嗯，少奶奶有什么事吗？”沈妈说话的声音很轻，她可能就在苏妈妈的附近。
“嗯，我想来看看……伯母……”顾孝暖感觉自己的舌头打结了，怎么都感觉叫出来很别扭。
“还是算了吧，她状态不是很好……哎……等等……”
沈妈好像被人叫走了，但是电话没有挂。
过了一会儿，沈妈的声音出现了。
“嗯，少奶奶，夫人让你过来，你知道地址吗？”
“知道。”刚才她找小英要到了。
顾孝暖打车过去了，没想到苏妈妈会主动让她过去，她有些受宠若惊。
到达苏家老宅，顾孝暖被其规模吓得不敢动弹。
单是房子就是她顾家的两倍大！更别提花园草坪还有其他设施了，就像一座静谧的庄园一样。顾孝暖要按门铃的时候，大门自动打开了，好像一直在等她似的。
女仆跑出来迎接她，带她进去。顾孝暖完全傻眼，别说她家开公司有钱，这才是真正的有钱，她敢保证要是没有人带领，她肯定走丢。
女仆带她直接上楼去了苏妈妈的卧室，沈妈就候在她身边。
“伯母……好。”顾孝暖走过去，苏妈妈正坐在窗台边喝茶，看起来也没有多么惆怅。
她旁边有个位置，是给顾孝暖准备的，但是顾孝暖不敢坐。
“没事，坐吧。”
苏妈妈又说了一遍顾孝暖才敢坐，沈妈给她递来茶，顾孝暖受宠若惊地接住。
“怎么了？”苏妈妈注意到顾孝暖的手在发抖。
顾孝暖把茶杯放下，尴尬地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不习惯……”
“哈哈哈，别拘谨，就当在自己家一样。”苏妈妈着实被她逗笑了。
顾孝暖的双手扣在一起，心想：确定苏妈妈的心情很低落吗？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沈妈，你去备点糕点来吧。”
沈妈下去了，顾孝暖看着她离开。
“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沈妈看？”
顾孝暖回过头来，讪笑道：“额，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在我们家是没有仆人的……”
“厉禾家？”
“不不不。”顾孝暖连忙摆手，说，“是我自己家啦，在我家全是我妈妈做家务的，我习惯了那种生活方式。不过到了大叔家，一下子见到那么多仆人，把我吓着了。尤其是看到沈妈的时候，真的是很不习惯。”
“哈哈哈，你觉得架子太大了？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没有没有。”顾孝暖生怕苏妈妈生气，但是苏妈妈笑起来真的很温暖，一点都没有生气。
“其实我家就几个仆人，毕竟都是老家伙了，要些人照顾。四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孙女也在上学，哎……”苏妈妈欲言又止，看着顾孝暖，弯了弯眉角，“不过你能来看我，我觉得好多了。”
“如果可以，我会抽空来看您的。”
“当然可以。”苏妈妈似乎有点激动了，“厉禾没有找错人，小暖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听到苏妈妈自称她妈妈，她总觉得……啊，苏家人太着急了，这还没结婚呢，怎么就喊妈妈了？这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和苏妈妈聊了一阵，她才知道原来苏妈妈在她来之前已经渐渐恢复了。之前一直接受不了那个事实，心痛得足不出户，正如外人对苏巧妈妈的评价一样，苏妈妈也很喜欢她。所有子女里，也就她陪苏妈妈最多。
她一去世，苏妈妈瞬间感觉孤独了很多。可是顾孝暖就像另一个她，让她心头上有股暖流。
快到晚饭了，苏妈妈要留她吃饭，可是顾孝暖委婉地拒绝了，一盘问，才知道她是怕碰到苏正华，更是怕苏厉禾回家后发现她不在家而训斥她。
“厉禾对你这么凶的呢？”苏妈妈摇了摇头说，“这不行，不能让她欺负你。”
“没有没有，这算一种关爱吧？”顾孝暖说出来都觉得扯淡，她倒是想威风凛凛地命令苏厉禾呢，可是她没这个胆啊！
不过顾孝暖执意要走她也不强留了，苏妈妈说下次把苏厉禾叫上一起吃饭。有时顾孝暖觉得大叔在身边还踏实些，就答应了。
顾孝暖和沈妈一同打车走的时候刚好碰到苏正华回来，苏正华没多留意。
他回房换衣服时，苏妈妈看起来很愉悦。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苏妈妈没有提起顾孝暖，她答应顾孝暖不向他提起她。
苏妈妈来帮他换外套，苏正华伸了伸腰，忍了一天的痛，终于在这一刻表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