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晟对突然增设的直播也是全然不知。
他连忙摇头，“这可不是我出的主意。”
凌灿起身，“老子要走。”
摄制组喊话，“各位老师就位！”
全晟拉住他，伸出手指低声警告，“你不说没人知道你得什么病！”
“可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诉路晨……”
凌灿握紧拳头，点头重新回到座位。
敢用女人威胁他，全晟这小子翅膀硬了。
随着他落座，画面一切恢复正常。
“oK，预计十秒后接入直播～”
监控器这头，ken团队工作人员正架着ipad和手机，刷新视频直播页面。
路晨凑近脑袋看。
弹幕上清一色滚动着ken的名字。
工作人员拿起对讲机，“大家注意下，等待观看的粉丝已经突破百万人次了。”
哇靠，这流量不是盖的！
路晨已全然不顾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监控画面内，抱着一颗吃瓜看热闹的心。
全场工作人员纷纷掏出手机刷新弹幕。
某个坐在一旁的闲人瞧着有热闹，也跟着翻出手机搜索关键词。
随着倒计时，正式进入直播。
“好久不见！大家想我了吗～”
视频刚开始，ken冲着镜头招手营业。
屏幕上的弹幕疯狂滚动，ken也持续不断开口跟粉丝互动。
—“蹲到ken老公的直播了！”
—“ken！啊啊啊啊想死你了！”
—“老公旁边还有两个帅哥？今天是什么宇宙级福利！”
……
路晨兴致饶饶地观看屏幕上的弹幕，顺手拿起果汁，等待接下来的表演。
ken大致介绍了下此次公益活动的背景，重点还是提醒大家静心观看这场——
全程临场发挥，无脚本的表演。
弹幕里疯狂点赞，
—“三个男人一场戏，强烈期待！”
全晟接过ken引出的话题。
“接下来我需要先请两位老师进行对视。”
凌灿回过头推了推墨镜，“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全晟将他头扭正，“放心，我保证你没事。”
他清楚，凌灿是和女人对视会产生那般不适，和男人对视症状还算可控。
凌灿心底打了个冷颤。
据打相识以来，全晟一贯坚持的治疗法则——
“只要不致死，都没事。”
……
随着凌灿和ken将椅子换成对座，弹幕已然开始按耐不住。
—“ken对面的帅哥是谁啊，同框怎么也毫不逊色？”
—“救命，他说话好拽！快点摘墨镜！”
—“天呐，难道只有我觉得两个人的对话很好磕吗！”
这，怎么连弹幕都开始在夸他？
路晨托腮吸着果汁，看着直播间人数不断刷新，人数大几十万地上涨。
全晟提示，“二位可以选择最放松的姿势坐好。”
两人双手环抱胸前，翘着腿，动作跟照镜子似的，画面分外有趣。
全晟双手分别挡在对座的二人眼前。
“准备计时，对视三分钟。”
话音一落，他抽回手，同步取下凌灿的墨镜。
屏幕那头观看的路人，如同发现新大陆。
三分钟？
等结束老子干你丫三分钟。
此刻，凌灿将心底对兄弟滋生的火苗，汇聚在眸底。
想到上午看见对面这小子敢碰路晨的肩头，他火气更是盛烈。
—“你算什么东西，敢碰老子的女人？”
“——滋！”
两双深邃而极具杀伤力的眸眼碰撞。
电光火石，火花四溅。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两个气场相当的男人所散发的魄力，互不谦让，各有千秋。
*
—“啊啊啊啊土拔鼠尖叫！长那么帅怎么不进娱乐圈！快拉人来看！”
—“三分钟！我要知道这个帅哥的联系方式！”
—“ken老公，原谅我爬墙三分钟！”
—“这男人是什么世纪遗珠！”
无数的弹幕在滚动，火力值热火朝天，人数已经飙升到几百万人观看。
路晨咬着吸管紧盯着画面。
靠，这男人摘了墨镜上镜也是够帅的！
只不过怎么这场面，感觉似曾相识……
工作人员捂嘴，“哇塞路老师，你男朋友眼神也太顶了吧！”
“那天在画廊，光是看他和ken对视就觉得非同一般，今天再看，简直可以出道了！”
王导看画面甚是满意，“嚯唷，凌老师这张脸，不拍戏可惜了！”
“诶等等，路老师和凌老师原来你们这是……”
“难怪，那天火锅宴邱奶奶还说凌老师是她孙女婿不是吗？”
周围忽然就着凌灿和她的关系开始一番热议。
路晨向来不喜欢这种被人挂在嘴边议论的感觉，过于招摇。
她嘴巴打结，“呃！我和他……那个……”
之前两人的确还没确定关系，她还能辩解一二。
可现在，他就是。
他就是她的男朋友。
诶？好像一旦接受这个事实……
嘴角就会忍不住……
疯、狂、上、扬。
路晨注视屏幕里那个备受瞩目的男人，心里的欢喜覆盖了所有，不由自主啃着指甲盖。
而某个女人，攥紧手机冷哼，“王导，我看你们工作都很闲是吧？”
她大声嘶吼，“都不用工作了吗？！”
其中不乏胆子大的人小声议论，“凶什么呀，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小声点，你想被开掉啊。”
……
路晨回过头与她对视，两人眼里也带着些许火药味。
游柔开口，“阿灿都没发话，你在这得意个什么劲啊？”
路晨哼笑出声，“我还想问，你在这又逞着当什么角色？”
一股不亚于屏幕里头两个男人散发的热浪浆火正暗流涌动。
周遭工作人员深感不妙，赶紧转移话题。
“你们快看，直播间人数都快八百万了！”
“看看，现在还剩几分钟？”
“还剩一分钟，看全医生接下来打算怎么指示吧～”
全晟单手托着下巴，在研究凌灿此刻眼底的情绪转换。
针对对视障碍患者，以消散注意力的方式切入治疗。
对眼前的人不抗拒，也不闪避，说明他已经成功对面前的人产生一定的信任度。
接下来，该唤醒他更深层的记忆。
“叮！”
一枚硬币，垂坠在凌灿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