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晟翻出药瓶，“吃药睡一觉就行，这是应激恐慌引起的连锁反应。”
玥玥端着水杯上前，“水来了水来了！”
她刚接过。
“走开……”
倚靠在她肩头的凌灿，难受地蹭着脑袋，冲旁人挥手。
路晨低下头查看，见他额头上挂着汗珠，她更是着急地不行，“他这都冒汗了，药、快给我药！”
全晟纳闷，冒汗？不应该吧？
难道这次症状加重了？
他按平常药量适当增加一粒，递给路晨。
路晨接过药和水，轻拍他肩头，“快吃药，吃了就没事了。”
凌灿摇晃着晕沉和头疼的脑袋，皱紧眉宇语气躁动，“都走开！”
见状，全晟牵起玥玥，“你留下喂他吧，我们先出去。”
两人离开，随即房内只剩二人。
……
路晨将药粒递到他嘴边，“吃药好不好？”
凌灿轻声应和，就着温水乖乖吃了两粒，可还剩一粒他硬是不愿吞下。
路晨擦拭他额角的细汗，“还剩一颗，吃掉睡一觉醒来就不难受了，好吗？”
全吃了他会睡死过去。
那可不行。
凌灿缓缓睁开眼，感觉虽还晕沉，但头疼的症状却已经减轻许多。
眼前是她，一切就舒心了。
路晨见他眉宇稍有舒展，迫切询问，“好些了吗？”
他将脸蹭进她的颈窝，“嗯，药苦，不好吃……”
何曾见过凌灿这般虚弱无助的模样，路晨心里快难受得不行，更听不得他喊苦。
“苦就不吃了，那你快躺下睡一会。”
她欲起身，却被他伸手揽住腰身。
他扬起脸，“我想吃点甜的。”
此刻面前男人展露的神情，路晨也是从未见过。
他眼神变得软软的，还带着恳求。
头发适才蹭得松散，还凌乱地挂着几缕在眉眼处，看得她心头莫名跟着软下来。
“想吃什么？我去拿给你。”
“果冻。”
声音也软呼呼的。
“可以吸的那种。”
路晨身子半起，“好，那你乖乖等我。”
只见他冲着她又开始轻晃脑袋，“嗯……不要。”
路晨连忙坐下，轻捧住他脸颊左右查看。
“怎么了，头又疼了吗？”
凌灿揽紧眼前女人的细腰，抵上她额头，喷洒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软软的唇上亲了一口。
“这里就有。”
简直软得要命。
他晕沉地睁着细眸，身体微微发烫，额角冒出汗，迷人心窍。
路晨被他迷得出神。
“嗯……”
“再吃一口。”
他软软的唇，落在她唇上又吸了吸。
这一亲，了不得。
她向来抵抗不了他的吻技。
房间内没开空调本就闷热，似乎氧气都快要稀缺了。
路晨本还清醒得很，这一番操作，莫名被他亲得晕乎乎的。
她半睁着眼，感觉呼吸困难。
小手搭在他肩头，“唔，我去开窗。”
“和你一起……”
凌灿拥着怀里的女人站起身，她身形矮他一个头，手自然地勾搭在他脖间。
真是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他托着她后颈，两人维持着拥吻的姿势，共同移步至露台的门边。
轻压门把手推开一丝缝隙，流动的空气徐徐溜进，但嗅起来还是夹杂着些许闷热。
两人抵着额头调整呼吸。
凌灿轻轻侧目，感觉门外透进的白光削弱不少，算着时辰，此刻应是黄昏。
“是……傍晚？”
被他亲得晕乎乎的路晨没思索他为何会这么问，望着那片映着黄光的天色，轻轻应声。
闷热得快要下雨的，傍晚黄昏。
两人此刻心照不宣。
他轻柔蹭着她额头，“宝贝，还记得吗？”
路晨睫毛下意识一颤。
他唤她宝贝。
只有在那晚，他才这么唤过她。
“记得。”
“宝贝……”
他薄唇微动，“继续，好吗。”
“好。”
她呼出的气息令他身子发麻。
不待她反应，奶香的气息，又一次萦绕鼻间，唇齿间。
柔软，温热，交织着感情。
两个身躯只是抱着这样简单地吻着，打转着，仿佛整个世界开始旋转颠倒。
脑子晕乎乎，一切失去了方向。
“嗙当。”
什么东西被撞倒在地面上，砸出声响。
他毫不在乎，她也顾不上去看。
脚下的步伐在打架，不重要。
背脊撞到一块木质的门板上，随之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
不重要。
后脑勺抵着实物，她偏转过头，可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更深一些。
她喜欢紧密贴合的感受。
热度在攀升，感觉连微小的毛孔都张开着呼吸。
手臂上渗出一层细薄的汗，搭在他颈间的肌肤，变得黏黏糊糊的。
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烫得要命。
这种灼烫感，开始从唇上转移。
沿着耳廓，耳垂，肩颈，喉结……
“灿，你刚吃了药。”她闭眼蹙着眉。
她唤了他单字。
宝贝在担心他。
药效正在发挥，凌灿感觉脑袋的晕沉感加重，所有举止和话语都不由控制，他只是……
跟着心在做。
“宝贝，放心……”
他低头，轻咬起她棉质背心上的蝴蝶结细带，如同拆礼盒般，向外牵扯。
路晨双手抚上他脸颊轻抬，摇摇头。
“我来。”
一切不由得他控制，女人将手掌抚上他滚烫的胸膛，推着他向后退。
一步一步，直至床边。
他双手后撑，上半身后倾。
指尖落在他被热汗微微沁透的，白色衬衫的第一个纽扣。
如当年那般，心口一阵酥麻。
衬衫V字领口敞开，男人的胸膛上布着薄薄一层汗珠。
路晨岔开腿部，跪立，低头亲吻汗珠。
其余汗珠随着男人身体轻抖，顺着胸廓滑落。
女人抬眸一笑，“帮你解开，好吗？”
凌灿唇角勾翘，“好。”
她笑意加深，“凌老师，以前上石膏素描课时，你知道我最期待哪一个瞬间吗？”
他挑眉，“嗯？”
这女人主动起来，总能带给他诸多意料不到的惊喜。
路晨稍作停顿，手上动作却持续不停。
待解到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
她勾起坏笑，“那就是……”
双手用力向外一扯。
“啪！”
一颗白色扣子蹦出，弹落在地。
……
“给大卫掀开盖布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