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像以前那般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
她上下打量，“这辆车，和你以前那辆好像呀。”
凌灿歪了下头，示意她快坐上。
路晨有些担忧，“可是奶奶......”
她抬头张望，只见奶奶比她动作还迅速，早就坐上大爷推出的一辆座驾，戴好头盔蓄势待发。
“丫头，冲鸭！”
大爷在一旁笑道，“丫头，这车子速度低，你奶奶车技熟练得很，不用担心。”
这会儿，全晟载着玥玥开到奶奶身旁，“我们跟紧些，没事！”
路晨这才放心，扶着凌灿肩头准备跨坐上后座。
她低着脸，不想凌灿快速在她脸颊上一亲。
路晨错愕盯着他瞧，见他咧着嘴角笑得爽朗。
凌灿露出少年般的笑容，“终于亲到了。”
曾经无数次她坐上后座的瞬间。
他都想要像这般偷尝一口。
那是他藏着的心思。
是少年不敢说的秘密。
路晨见他亲完自己快速别过头，目视前方。
她抿着唇赶紧坐稳，单手举着dV，单手扯着他衬衫。
凌灿稍侧过头，“笨蛋，抱着我。”
路晨不知为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眼角有些泛红，双手环抱住他窄腰，将脸贴紧他后背。
待她抱紧，凌灿一下将车子开了出去。
三人沿着悠长的环岛海岸线骑行。
轻柔的海风掠过。
和江风的冷冽不同，分外地凉爽和柔和。
沿途的风景，太阳躲在彩云里，勾勒出一圈金边。
路晨静静贴着他的后背缓了许久。
她将下巴抵在他厚实的肩头。
两人没有戴头盔，贴得分别紧凑。
“凌灿，你还记得第一次载我是什么时候吗？”
他语气笃定，“载你去买画具。”
路晨诧异，下巴往前蹭了蹭，“还以为你会记岔呢。”
她继续缓缓开口，“那天穿着你的衬衫，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凌灿语气宠溺偏过头，“嗯？在想什么？”
路晨咬着唇笑出声，“原来你的味道......这么好闻。”
凌灿眉眼一动，恍然大悟。
“噢，所以......”他频频点头，“你早就想睡我了？”
路晨加深紧抱，将脸埋进他颈窝，“唔！那时候还没有啦……”
颈窝处的酥麻和女人的撒娇奶音让凌灿猝不及防。
他缩了缩肩头，“笨蛋，还在开车。”
路晨撅着嘴，“开车怎么了嘛？”
凌灿无奈摇头轻笑，“你知不知道？”
“嗯？”肩头的小脑袋发出疑问。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醇厚，“无形的撩拨，最要人命了。”
路晨小脑袋一偏，眼珠子上下左右转动。
她撩拨他了吗？
不说她还没有这个意图呢。
忽然，揽在腰间的小手竟有意无意隔着衬衫抚摸他的腹肌。
那无辜的语气传来，“我哪有啊？”
凌灿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眼，“你确定，没有？”
路晨偷偷地坏笑。
隔着衣服触感倒是也挺好的。
不如趁这个机会……
她沿着轮廓来回勾勒，“我倒是有一个问题噢……”
凌灿看她小手不收敛反而更肆无忌惮，莫名有些慌张。
“什么问题？”
她朝他耳畔吸气，“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感觉的？”
凌灿眯着眸眼。
奈何在开车拿不了她怎么样，竟然敢对他上下其手，还在耳边乱来。
他语气带笑，“别闹。”
路晨穷追不舍，“我没闹，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回复。
早或晚都没关系。
只要他一句肯定的喜欢。
凌灿却硬是不肯松嘴，“不如先说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路晨在他腹肌上掐了一下，男人轻轻叫唤了一声。
声音性感得不行。
“路晨！”
这会儿语气还带着警告。
她弩了下嘴，又一次抱紧他，“好嘛，不说算了，问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说一句喜欢她。
那么简单的事。
他怎么就不愿意呢？
路晨抱紧他，控制不让自己瞎想。
凌灿感受到她收紧的力度，心里没了折。
他松了松口，“笨蛋，反正比你早。”
路晨捕捉到关键词。
她猛然抬头，“比我早？”
眼珠一亮，“那在海边写生之前你就喜欢我啦？”
可为什么还对别的女生那样……
凌灿也捕捉到她的关键信息。
“看吧，我就说你那天对我图谋不轨！还狡辩？”
话题又被他带跑。
路晨气呼呼探头，“我那会真没有！”
凌灿摇头，不听不听。
后座的女人一个劲解释，已然忘了她刚才要追问的问题。
两人互相拌嘴，一路骑行到离家最近的海岸。
恰巧已经是日落黄昏时。
路晨将dV搁置在电车后座，录制着五人齐肩而坐，欣赏沙滩夕阳的背影。
跟着凌灿真是容易被带坏。
她坐下欣赏着日落，挤了挤他的左腿。
“这么美的日落，你低着头干嘛？”
凌灿始终低垂着头，这才偏头看向她。
奶奶坐在凌灿右手边，安静望着那轮落日，眼里流淌着外人解读不了的情绪。
路晨左手边是玥玥，正倚靠在全晟肩头。
全晟轻揽着自己女人，也不忘时刻观察注意凌灿。
而在五人顶上的电线杆子，原本有六只小麻雀结对挨着，有一只却悄悄飞走了。
奶奶开始呢喃自语，“他那时候，是文学社的，写的诗歌读起来朗朗上口。”
“同时有三个人追我，他给我写的诗最不害臊。”
“嘿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那天他把我约到一个湖边，我就穿着一条粉色连衣裙去的，就听他读写的情诗。”
“就着月光，浪漫得很！”
“他那双眼睛啊，透着光，看得我心里好荡漾，一下就爱上了！”
“……可惜啊……”
“年轻的时候没有留下过什么照片。”
“那双眼睛……”
“我怕有一天我忘记了。”
“也等不到他什么时候回来……”
奶奶由笑转泪，将心里对爷爷的思念和回忆娓娓道来。
男人听得默不作声，女人听得潸然泪下。
此刻的海浪声，似乎比一切语言都具有抚慰人心的功效。
路晨抚过脸颊的泪。
一双大手将她的小手扣紧。
她抬眼，撞上凌灿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