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麻木的鼓起了掌来。
那些个和林煊一样都是新员工的三楼居民还好，但是那些原本就是由小诡蜮构建出来的那几个员工看向林煊的眼神都有些……不怀好意和幸灾乐祸。
好像这达成了营业目标就是天大的悲哀一般。
林煊就当自己没看见。
经理又过来拍了拍林煊的肩膀，给他发布了新的营业额要求，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走了。
哈？
林煊看着新获得的营业额要求：20万。
他以为，至少完成了一次营业额之后，就算不让下班，也至少给个休息时间吃吃下午茶什么的，结果啥都没有，还被要求直接投入下一阶段？
林煊看了看手里的新的20万要求，这算是第二日的额度还是当日第二次？
林煊这回学聪明了，他从座位上站起身，装作自己在做身体伸展运动的时候，悄悄望向那些诡异员工。
只见他们不慌不忙，看着面前的客户资料，却没有要打电话的意思；表情严肃认真，像是在努力研究客户分析。
实则就是在摸鱼。
看样子，那些老员工是知道如果一旦完成了营业额之后会有新的任务被下发出来，所以基本就是在避免。
秋玦凑到了林煊耳边，告诉他刚刚在经理办公室所看到的新规则。
【连续完成三日额度即可晋升，连续失败三日立即降职。】
说完之后，秋玦又想了想，居然问林煊：“你想自己通关还是……？”
咳，就像是有些人在打游戏的时候死活都不会看攻略一样，秋玦觉得林煊是那种对规则怪谈应该十分感兴趣的类型，万一秋玦这边给他直接破关，会不会生气。
……怎么说，这也应该问一下的吧？
林煊十分无语的白了秋玦一眼：“不是，这还用问吗？”
情商几乎为0的秋玦：“……啊？”
“没人想在随时可能死的地方一直待着吧？”
“……这不是锻炼你的能力吗。”
“诶，什么小诡蜮，直接被我拿捏住，轻松加愉快！”林煊拍掌，双臂分开，做出了一个嘲讽的姿势。
林煊除了嘴是硬的，全身哪里都不是……咳。
秋玦也有些无语，但是索性就直接坐在林煊的桌子上，看他操作。
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无法破解的情况，再由秋玦强行破坏掉这个小型的诡蜮。
————
小骗子又骗了20万。
这回其他员工看向林煊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眼神之中开始有了一些恐惧。
经理走过来的时候，两三跟那种本来如菊花般的笑容也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没有让别的员工鼓掌，就是单纯的拍了拍林煊的肩膀，然后就走了。
肥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瑟。
林煊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把这次的受害者的联系方式一一记录下来。
秋玦在旁边乱晃，主要去那几个三楼住户那里看。
还飞出这个办公室，看看这个像是办公楼的外面，结果发现，就是一个悬浮在黑色虚空之中的一层办公区。
而包裹着这个小诡蜮的外壳也不像是大诡蜮的那种链条状模式，而是像是个空气泡一样。
反正在秋玦眼睛里，这东西就是一戳就破。
秋玦留下一股意识，在林煊身边站岗，另一股意识则是回到了位于楼上的404房间之中，从床上再次坐起了身。
入目的还是已经被秋玦改造过的全新装修，秋玦心念一动，将所有诡气收回，把一切都还原到原本的样子。
连他身上的衣服也重新变成了青绿色的长袍。
他打开房门，按照其他投影房间的布局，去看了看次卧。
但次卧这边看上去和林煊那单元之中不大一样。
房顶之上是细细密密的黑线，而原本温馨的粉色格调房间也看上去过于渗人了些。
一如既往的墙皮脱落，连放在床铺上的被子也发了霉，几乎腐烂在了粉色的床单上。
而最令秋玦感到头皮发麻的是，在原本应该是书桌的方向上，有一个背影，坐在书桌前。
大家都是诡异，有什么好怕的？秋玦吞了吞口水，走向那个背影。
那个背影没有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相框。
直到秋玦走到了距离背影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那个背影突然回头。
嗯，只回了头，身子一点没动。
是个女人。
女人的眼眶已经彻底空了，只能靠着直觉感知到对方是在看自己。
秋玦再次吞了一下口水，有些忐忑。
“你这回又想怎么样？”那女人张口，声音空灵婉转，竟是和生人没有半分区别。
秋玦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不同：“醒了，过来问你点事。”
女人突然从眼眶之中流出血泪，声泪俱下：“你把瑗瑗带走，还把我关在这里，你觉得你还能问出点什么来？”
原主把秋瑗带走，还把这个女人关在这里？
这个女人是庄月？
“庄月，别发疯。”
女人瞬间站起身，冲着秋玦冲了过来，头上原本盘得漂亮的头型也瞬间分解，所有发丝都直冲着秋玦。
秋玦下意识的用诡气将女人的肩胛骨洞穿，锁着她的锁骨，让她再进不了半分。
那些发丝也被诡气溶解，纷纷落下。
女人颓然被再次压在了椅子上。
秋玦在她的手中抽出了那个相框。
里面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黑长直齐刘海，头上还带着个明黄色的发箍，冲着摄像头笑的灿烂。
看着五官，和全家福的娃娃，确实能看出来有些相似。
秋玦把相框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一个在日记和全家福之中，只有两三月大的娃娃，在相片之中居然有十五六岁的样貌。
而秋玦自己，看上去却和全家福时期没什么区别。
庄月虽然已经失去了眼睛，但是看着皮肤状态，似乎也年纪不大。
那么，也就是说，秋玦和庄月的死亡时间距离全家福时期很近。
但是，秋瑗在之后可能又活了很久，甚至到了近乎成年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