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宋思源还在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国？”
席律淡淡道：“过段时间吧，要等明蓝毕业。”
“帮我查个人，岑舒还有她弟弟岑航，她在美国读的大学和研究生。”
“岑舒又出现了？你还放不下吗？”
“短短三年，你都结婚生子了，我还不能结婚吗？”
席律抱起一直站在他脚边咿咿呀呀说话的儿子，淡笑着，“等我回国再说吧。”
“嗯，等你回国再聚。”
切断电话，宋思源背靠着椅子，两脚翘在书桌上，熟练地点起香烟，模样有些失神。
岑舒，岑航，李子珩······
这些年除了岑国平入狱和她妈妈跳楼自杀的事情，她到底还经历什么？
——
翌日，岑舒睡到中午才起来，手机上显示了几条男人早上发的微信。
「起来了吗？」
「聚会别喝酒。」
「算了，喝吧，我来接你。」
岑舒看着男人自言自语的消息，回了一个「好的」的表情包。
这种活动，其实她大可以拒绝不参加，但是同事杨琴琴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要参加，要不然被穿小鞋。
她不怕被穿小鞋，但是碍于她的热心肠不忍拒绝她。
傍晚，她简单收拾一番去往科室安排的聚会地点。
包间里已经有不少同事已经到了，看见她进来，有几个男同事已经纷纷拉开了自己隔壁的座椅。
岑舒笑笑，选择在杨琴琴旁边坐下。
罗珊早就看岑舒不爽很久了，清高个什么玩意儿啊。
她轻笑一声，“你们的热情都把岑大美女吓退了。”
场面有些尴尬，杨琴琴是个热心多嘴的，她当即道：“我和岑舒更熟，她当然选择和我坐一起。”
罗珊瞥她一眼，“那是，你都快坐到主位去了，当然要靠近你。”
主任和副院长都还没有来，主位自然是空在那里，至于杨琴琴为什么选择坐在更靠近主位的地方，单纯是因为空调就在这里，她怕冷。
杨琴琴还想再说，岑舒伸手制止了她。
她语气淡淡：“没想到罗医生对饭局位置这么有研究，不如给我们大家都安排一下吧，我们参考看看。”
话落，已经有几名同事笑出声来。
罗珊面子挂不住，她是院长女儿，整个科室哪个人不是捧着她啊！
自从这个岑舒来了之后，连杨琴琴这个傻子都嚣张起来了。
她今天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她就不姓罗！
有领导在的场合，总是没有那么自在，有眼色的同事们早就跑到领导面前敬酒表示感谢。
一圈下来，杨琴琴推推岑舒的手臂。
她小声道：“你才刚来，你不去领导面前说几句吗？”
岑舒侧目淡笑，“不用，反正以后都会得罪，演戏也是白演戏。”
“那你今天为什么来？”
“······，所以我现在后悔来了。”
罗珊将她们的窃窃私语看在眼里，露出鄙夷的笑容。
她故意大声道：“岑医生，大家对你都不是很熟悉，你不做个自我介绍吗？”
主任和副院长都在，严琴琴现在也不敢站出来为她出头了。
岑舒神色淡淡，放下手里的筷子，就在杨琴琴以为她要站起来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岑舒平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简历挂在宁城一院的网址上，我稍后就把网址发到群里。”
“······”
主任和副院长更是蹙眉，但是这个岑舒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不能轻易得罪。
能免去一切考核和面试就进顶尖科室的女人，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副院长率先哈哈大笑起来，“岑医生说的是，官网上的简历完整又漂亮。”
领导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是表示赞同。
罗珊气不过，哼！给她等着！
饭后，领导们先离开。
按照规矩，如果科室不报销，就是众人AA制。
罗珊故意说道：“这个饭说是岑医生的欢迎宴，那科室还是要报销的，不如等下岑医生请我们唱歌吧，这附近有个不错的场子。”
岑舒知道她今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她扬唇轻笑，“好呀，我请客。”
杨琴琴拉拉她的衣袖，“你确定你要这么破费吗？”
那可是罗珊觉得不错的场子诶！可不是什么普通KtV啊！
——
这哪是什么唱歌的场子啊，随便一瓶酒就已经上千了。
岑舒看着不敢开口点单的同事们，笑笑：“那我做主点吧。”
罗珊已经不客气地下单了几个，还点了刺身做宵夜。
服务员把音乐打开，气氛渐足。
杨琴琴偷偷数着价格，她小声道：“你这一晚上没有十万，你已经出不去了。”
岑舒的车不是什么豪车，衣着基本也看不出牌子，包包倒是蛮好的，但是在大城市上班的白领有个奢侈品的包包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但是谁家随便请客吃饭就是十来万啊。
岑舒淡定如水，“嗯，你也随便点，我请客。”
“啊？我不要，我要抢罗珊的吃的。”
岑舒表现得越落落大方，罗珊就越气。
尤其是几个男同事，见状已经表示要回家了，不好意思让岑舒破费。
服务员把酒端上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杨琴琴和几个同事都说道：“喝一瓶开一瓶吧，我们喝不了这么多。”
罗珊走过去，直接指挥服务员全部打开。
“·······”
真贱呀！
岑舒觉得好笑，这是李子珩的场子，点再多都无所谓。
她看戏看累了，表示要去厕所。
罗珊眼尖地跟着她出去。
她追上岑舒，“你该不会是怕付不起钱，要偷溜吧？”
岑舒顿住脚步，眨了眨眼，“对啊，所以你为什么要跟上来？”
“你！你无耻！”
走廊上，岑舒双手抱肘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要出来呢？”
罗珊轻蔑地看她一眼，“我自然是怕你逃单。”
“你是老板吗？你管这么多。”
“里面有厕所你不上，你非要上外面的，一看就是有鬼，没钱装什么大方。”
她说话越来越大声，路过的人纷纷停下来。
罗珊继续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被包养，可惜啊，你的金主对你也不是很好呀，还给你买个几十万的车。”
岑舒勾唇盯着她，静静地等她说完。
“说完了吗？”
罗珊看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她更嚣张起来。
“就你这种人，也配做医生吗？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同事。”
人群里早就在议论纷纷，等着看笑话。
这时，一个男子粗声喊道：“舒姐。”
紧接着是几个黑色t恤的齐声道：“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