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给我一滴泪吗？”
“我要是能哭出来，至于去割腕间血吗？”
“我这不就是想试一试嘛。”小宝很无奈。“万一你看我这么惨，就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呢？”
“……”
小宝只得掏出几颗丹药，打坐调息好一会后，才堪堪缓了过来。
“非得这么麻烦吗？血多方便啊，一割就有了。”凤凰撇撇嘴，然后蹲在他的身边，戳戳他的脑袋，语气带着疑惑，“你们人类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
“可我又不是人。”
“……”
他觉得再进行这种嘴炮也没有任何意义，便找准机会转移了话题，“说真的，要不是秦泽天走了邪路，估计过不了多久，只怕会更难缠。”
凤凰“啧”了一声，明显不赞同他的话。
在她看来，小宝这种怜惜敌人的心态就很没有必要。对待敌人就应该心狠，就该全部消灭，而这也是除了谭家人，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原因。
闻言，小宝无奈叹气。
虽然凤凰口中所谓的“敌人”通常都是坏人，但她总这样冷血无情，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得，说来说去，还是得回到最初的话题。
“凤凰，你虽然不是人，但你选择了化为人形，所以这人世间的规矩就算累赘，你也得学着懂。”
当初，要不要化为人形，要化成雌性还是雄性，全是凤凰自己的选择，他这个签订了平等契约的另一方，没有丝毫插手的权利。
不过，她选择化为人形后，他这个结契者却自觉承担了教导的任务，就像娘亲当初教他一样耐心而负责。
至于凤凰，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恼怒。
这世间天才虽然难得，但也没有到人人追捧的地步，所以她在外行走时，也吃过不少亏，为此，谭小宝和谭家其他人出面为她摆平了不少麻烦，所以她心里有数。
听到小宝的再三劝导后，她不情不愿地说，“好吧好吧，我也觉得很可惜。哎呀，秦泽天不应该走邪路的。”
虽然敷衍，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但下一刻，她又话锋一转，“但是，他已经灵力全废，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确实！
秦泽天虽然天赋不错，但走得是邪路，一旦灵力被废，天道再不会承认他，在这种情况下，重新修炼难如登天。
相比之下，杨皎就有再次修炼的机会，而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她虽然做了坏事但手上还未沾因果，而且杨家重名声，她在修炼过程中倒是没走什么邪门歪道。
小宝被她带偏了思绪，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莫名有点怅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体内被慢慢抽离。
算了，凤凰说得对，这种事多想无益。
他再将视线落到她身上时，目光中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凤凰，你先扶我回房间吧。”
生怕她拒绝似得，他又补了两个字，“行吗？”
就算是家族继承人又怎么样，该服软就得服软，要不然一辈子都追不到老婆。
“啧，真麻烦。”
眼看着她又要化形，谭小宝赶紧补充，“不准用爪子抓着我，搀扶着我。”
“你一个大男人，这都受不了吗？”
“我是人不是兔子，再说，我现在还是伤员！”
“啧，真娇气！”
“……”
这一边，两个小年轻打打闹闹。
另一边，等谭家人把那三个杨家人带下去后，现场只剩下谭言和贺风两个人。
“这件事你怎么看？”贺风率先出声。
“虽然你已经离开杨家很久，但从这三个人的反应来看，杨家人还是很信服你的。”她停顿片刻，又继续补充，“这一点我能看出来，你杨家大哥更能看出来。所以我猜测，他是为了强化控制，才用了一些严苛的手段。”
事实上，贺风也是这样想的。
“我本以为我顺势离开后，我这个大哥就能想开一点。”
谭言本来不想问他的配角任务是什么，但现在这个情况有点特殊。
“说实话，你的任务是不是和离开杨家有关？”
贺风再喜欢她，终究还是任务者，应该不会这么冲动行事。
有些冲动的贺风微微发窘。
“嗯……杨皓死后的灵魂在杨家转悠时，知道了自己哥哥是故意伪装成智商有瑕，所以他想补偿自己的哥哥。”
谭言明白了。
怪不得，就算杨皑身上有那么多疑点，贺风也丝毫不纠结，甚至没有任何刨根问底的想法。
“那咱们俩还真是有缘，你是为了帮助哥哥，而我是为了帮助儿子。”
只不过，他的手法更粗暴，直接选择放权，远离是非，而她则选择了细心呵护。看来呀，这男女思维的差异还真是大！
“那只能说明，咱俩特别有缘，连任务都接的是情侣任务。”
谭言挤出一个无语的微笑。
贺风掐掐她的脸颊，眼神中带着宠溺。
等谭言拍开他的手后，他换上严肃的表情，又转回正题，“你还想对付杨家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谭言想对付杨家，秦泽天带着杨皎刺伤小宝这件事就是借口，如果她不想也没关系，反正原着中伤害了谭小宝的罪魁祸首都受到了惩罚。
谭言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摇摇头。
“接下来，谭家要组织力量去对付剑宗，若要再加上实力强于我们的杨家，不仅会让我们家背上‘好战’的名声，还会分散力量。从这些方面来看，这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贺风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看来，谭言经过这几个小世界，真得是大有长进！
想通了这点后，谭言的表情也轻松了一点，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们俩都老了，也已经把所有本事都交给了新一代，以后的谭家就交给他们去发展，至于杨家，也交给他们去对付吧。”
再说，她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很久，原主的大部分任务都已经完成，等报复完剑宗，亲眼看着小宝追到凤凰然后成婚，她也就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
“你想好啦？”贺风再三确认，“一旦离开，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毕竟，他很清楚她对谭小宝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对，我想好了。总不能因为我的不舍，就让我们在这里困上一辈子，”说到这里，她牵起他的手，嗓音温柔，眼中带着光，“就算现实再不如意，我们还是要回去，不是吗？”
他反握住她的手，内心柔软的不像话，“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