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叫行政工作?
答:多走路。
问:为什么?
答:【行】就是【走】的意思。白天走,晚上走,星期天走,哪个对你有用就往哪家走。
恭喜你答对了。
昨天星期六,我驱车百多里,拜访师父,今天星期天,我还要【走】,至少要找两个人。
我知道孟秘书长平时起得早,周六周日也是如此。
于是,早上八点,我就打电话给秘书长,说学习完结了,要向他来汇报几句。
他说:“九点钟过来吧。”
我准备了两条烟。但禹医生总要准备点什么送给她吧。
翻箱倒柜,实在寻不到什么礼物,哦,我突然记起来了,十辨曾经送给我一个颈椎按摩仪。放在书房柜子里。
我用一个纸袋,把按摩仪和烟装好,就往孟秘书长家中而去。
电梯门一打开,正碰上凌老师从电梯里走出来。
我愣了一下,叫了声“凌阿姨”。
她也愣了一下,对我笑笑。
我的个乖乖,电梯门一关,才把所有的尴尬隔成两个世界——她在外面,我在里面。
到了孟秘书长家,我先把颈椎按摩仪送给禹医生,说道:“一个小玩具。”
然后把两条烟送给秘书长。
两口子都很热情,一个发烟,一个泡茶。询问了我的学习情况。
我说:“没给四水丢脸。每一个班评一个优秀学员,我是其中一个。省委颜部长都来参加了会议,党校刘校长把我介绍给了颜部长,部长还勉励了我几句。”
禹医生说:“不错啊。为四水争了光。”
闲谈几句,秘书长端起茶杯起身往书房走,我也跟了进去。
两人对面坐下。
我把三个月的学习生活简要地汇报了一下。
他点点头:“你那个事,元月上旬研究。我跟谭书记和任书记都讲了。没有任何问题。”
“感谢您一直以来关心我。”
他问:“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说:“人员就内部调整。内部不调整,干部就没有积极性。年前就先调整一些人员。年后,还要抓纪律,不抓一抓,吓一吓,就没有威信。”
秘书长点点头。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个名字交给我。说道:
“这个人是秦水县人民医院的,他来找你,就把他调到市一医院。”
我点点头。又试探道:
“就是张行远,自从萧书记走后,就把他安排在政研室。以前是您的部下,现在也属于您管的范围。萧市长的前任秘书都放到文化局当副局长了,张行远的话……”
秘书长善解人意,疑神沉思。
“你去征求他的意见,在政研室再干一年,到残联去行不行。因为他是张文杰的老下级。放到那儿,张文杰就会关照他。
这个张行远又不喜欢走动,魄力不足。”
我点点头,说 道:“您讲得非常对。我和他说说。”
任务完成,我就身告辞。
下了电梯,我快走几步。路上碰到几个熟人,发支烟,交谈几句,就回宿舍楼。
到了一楼,我敲行远家的门。
谢燕打开门,我问:“行远呢?”
她笑道:“还在睡懒觉。”
“他起床后,叫他到我那儿坐坐。”
她点点头。
回到家,又到书房画画。正如曹胡子所说——毕了业,你就别想读书。果真如此。
刚参加工作时,总想打破他说的定律,也曾有雄心,也曾有壮志。看书、写字、画画。但没坚持住。
我不禁感叹:无数红尘事,劳心又费力。书案依旧在,可怜灰尘多。
于是,开始画画。
一幅画没有画完,敲门声响起,行远来了。
我把他领到书房,泡了茶,问了他一些情况。
他介绍说,目前平平淡淡。
我指点他道:“你应该紧跟两个人,一是秘书长,二是任书记。平时多去走走。这两个人对你相当熟悉,什么叫【行政】,就是要多去【行】。”
他脸有愧色。
我才把自己向秘书长提的意见,秘书长如何说的,全部告诉他。
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说道:“我愿意。”
我说:“那你约一下张理事长,我们一起见个面,谈一谈这件事。”
行远说:“好,你没在家,我就好像没主心骨一样。你一回来,我又激情澎湃。”
我笑了:“我们都是平民家庭出来的,只有靠自己。局势有变,萧书记走了,你不要灰心。要寻找新的突破口。”
他对我一笑,认真地点点头。
我说:“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他立马回应:“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我说:“我到党校读书,舒雨晴又找上了我。”
他坏坏地笑:“她这么大的胆子?不怕老公打她?”
“她离婚一年多了。”
“啊?”
我便把舒雨晴如何离婚的事说了一遍。
行远感叹:“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讲句真话,舒雨晴内心是真喜欢你的。只是读书时,我们觉得不可能,她爸是书记。
但是,这么多年后,仍然心向着你。说明她是真爱着你。”
我给了一支烟给行远,又为他打火,然后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叹道:
“平心而论,她是真心喜欢我。但是,第一次婚姻失败后,我谨慎多了。与她走到一起,存在两大问题。一是我娘不会同意,二是两地分居。”
行远问:“你是不是喜欢她,说句天地良心的话。”
我点了一下头。
行远说:“你娘的问题,我们去做工作。因为我与你一直在一起,知内情。两个人不在一起,她可以调动。”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一个人托人来说媒。”
他忙问:“谁?”
我说:“刘老师。”
“她想把陈馨嫁给你?”
我点点头:“托旭哥找我说了几次。”
行远想了想,说道:“对,这个我相信,难怪刘老师打了几次电话给我,问你的情况。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一点。陈馨愿意吗?”
我苦笑了一下:“你想想,想不出,敲敲自己的脑壳,再想想。”
行远忍不住笑了。
“那你怎么办?”
我说:“我想冷静一年,至少一年。和任何人都不谈。你知道忆兰她娘是个不讲道理的,跟陈馨谈?她会闹。”
“她闹什么?”
“横蛮不讲理的人,她胡闹。闹臭我的名声。”
他点点头。
我继续道:“跟舒雨晴呢?我娘不会同意。加上距离又远。人活在世上,不是为自己活。要兼顾父母的感受,距离的远近。
所以,我要托你帮我做下工作。”
行远说:“行。”
“只有你最合适,你与雨晴联系,把我的难处跟她说一说。一是我娘那里有困难,二是隔得远是现实,三是不想让婚姻再起波波,闹得我成为一个新闻人物。
最后就说,我在局里表态,暂时不谈婚姻,一心一意搞工作。”
“到局里表态,是骗她的还是真表态呢?”
“真表态,只为我们局里有个刘美玉,你也认识。陈秀敏曾经给我做过媒,没成。她老公总认为刘美玉和我有一层关系,现在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我只有在局里表态,暂时不再婚,这样就可以平息一下舆论。”
听得行远哈哈大笑:“别人是找老婆不到,你是几个人想做你老婆。干脆去算个命。怎么摆脱桃花劫。”
我心里一动,真该去找高人算一算。
嘴上却说:“我明天开会,把至少一年不谈婚姻这件事公布出去,安心搞一下工作,不然,这日子没法过,总是处于舆论的中心,不是件好事。
那么,后天,或者之后几天,你就把我在局里讲话的意思打电话透给舒雨晴。
目前,我只能这样做,不然,既得罪刘老师,又得罪舒雨晴,还会引起忆兰她娘找我麻烦。”
行远感叹道:“你说的都是实际情况。兄弟,你千万不能垮,你还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往茶几一擂:“我们都不能垮。关键时刻,互相支撑。你等会约一下张理事长,我们下午喝个茶,一起聊聊。”
“好,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和舒雨晴好好说一说,及时把情况告诉你。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去江左,当面跟她见面谈。”
我再擂一拳:“好兄弟。上阵父子兵,杀敌亲兄弟,我们都是独子,就是异姓兄弟,只有抱团取暖,才能抵挡风雨。”
行远站起,说:“我现在就回家联系理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