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绍文语气沉了下来，“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她一个刚回来的黄毛丫头懂什么？真把家族的公司交到她手里，出点事谁负责？”
“绍文，你这话听着像是有别的意思啊。”另一位亲戚笑着打趣。
夏绍文没有接话，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桌上的文件上。
几天后，夏绍文的助理递上了一份文件。
“夏总，这是您让我查的资料。”
夏绍文随手翻开，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林千帆，微讯创始人之一，现任鹰雄盟者代理负责人…呵，有点意思。”
助理站在一旁，谨慎地补充了一句，“夏总，这款游戏的日流水已经超过千万，而且增长趋势非常稳定。”
“一个学生，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倒是有点本事。”夏绍文轻笑了一声。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凌厉，“不管他多有本事，只要他手里的东西能为我所用，那就足够了。”
“联系他。”夏绍文合上文件，“我出钱，他出资源。”
林千帆接到邀约时，正在查看新的项目进展。
“林总，雾都那边的地块开发已经进入第二阶段，预计明年年初可以完成主体结构。”
“加快进度。”林千帆的声音平静，“市场窗口期不等人。”
“明白。”下属点头离开。
林千帆正准备继续翻看文件，手机振动了一下。
“林总，这是夏绍文先生的助理，他想约您见一面，有重要的合作想跟您谈。”
对方的语气客气而谨慎，但林千帆并没有立刻应下。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着桌面，思考了几秒。
“时间地点发给我。”
约见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高档会所。
林千帆准时到达，服务生将他引到了一间包厢内。
包厢内装修奢华，茶几上摆满了昂贵的酒水和点心。
夏绍文坐在沙发上，看到林千帆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意。
“林总，久仰大名，终于见到您了。”
林千帆点了点头，坐到对面，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夏先生，有什么事直说吧。”
“痛快。”夏绍文抬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林千帆面前。
“林总，我就开门见山了。您代理的那款游戏，现在是全行业的标杆，未来的潜力不可限量。”
“而我，正好也对游戏行业感兴趣。”
“所以，我想出价买下您手里的代理权。”
林千帆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等他继续。
“林总放心，我不会亏待您。”夏绍文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亿，现金转让。”
包厢内安静了几秒。
林千帆微微挑眉，“一个亿？”
夏绍文语气笃定，“没错，林总，您应该清楚，这个价格已经足够有诚意了。”
“一个亿买一个代理权，足够您再去开拓新的项目，甚至还能扩大您的公司规模。”
林千帆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
“夏先生，您觉得，一个亿能买到这款游戏的未来？”
夏绍文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林千帆会这样问。
“林总，我知道您对这款游戏很有信心，但任何项目都有生命周期。”
“与其等它进入衰退期，不如趁着现在高价转手，您觉得呢？”
林千帆笑了笑，将面前的酒杯推开。
“夏先生，您的提议听上去确实很诱人。”
“但很遗憾，我对这款游戏的未来，有更大的计划。”
“所以，代理权不会转让。”
夏绍文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林总，您再考虑考虑？我的出价还可以谈。”
“不用了。”林千帆站起身，“夏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林总！”夏绍文的语气变得急切，“两亿！两亿现金，您再考虑一下！”
林千帆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夏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您只是想用数字来打动我，那恐怕会失望。”
说完，他转身离开包厢。
夏绍文坐回沙发上，脸色阴沉。
“夏总，林千帆好像并不买账。”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
“呵，他以为他能撑多久？”夏绍文冷哼了一声，“年轻人，总是太高估自己。”
“年轻人，总是以为手里握着点资源，就能翻天覆地。”他语气带着不屑。
“可惜，他忘了，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天才。”
助理站在一边，低头听着，没有插话。
“他不肯卖，是觉得自己能掌控局面。”
夏绍文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事实，“但局面，从来都不是他这种人能掌控的。”
他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中缓缓旋转。
“林千帆现在是风头正劲，靠着这款游戏赚得满盆满钵，但他越是风光，就越容易被人盯上。”
助理抬起头，犹豫了一下，“夏总，您的意思是……”
“盯住他。”夏绍文放下酒杯，语气平缓，“既然他不肯合作，那就让他明白，拒绝的代价是什么。”
助理点了点头，“明白了。”
“别留下把柄。”夏绍文顿了顿。
“这年头，做事要干净利落，尤其是对这种人，不能让他抓住什么反击的机会。”
“是，我会安排好。”助理转身离开包厢。
包厢门关上的一瞬间，夏绍文靠回沙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嘴角微微勾起。
“年轻人，总要吃点苦头，才会知道天高地厚。”
林千帆从会所出来后，拦了辆出租车，上了车，对司机说，“回家。”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夜晚的街道。
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回想刚才的会面。
夏绍文的意图很明显，强势、急切，甚至带着点咄咄逼人。
“一个亿，两亿……”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样的数字，或许能打动别人，但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这款游戏的潜力，比任何人都清楚。
更重要的是，他从不喜欢被人操控。
车子行驶在一条相对僻静的道路上，街道两旁是昏黄的路灯，偶尔有车辆经过。
前方的路口亮了绿灯，司机松开离合，车子缓缓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