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随野一直盯着玻璃那边看,【oceanus】的视线在他的脸与写字板间来回游移。
它犹豫了下,抬手轻轻碰了碰随野手背,试图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
随野也如它所愿收回了目光,却抿起唇,用一种探究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oceanus】。
【oceanus】被他盯得不自觉缩了下脖子,不解地眨眨眼。
随野无声盯视片刻,在【oceanus】紧张的视线里,垂下眸,“没事,继续吧。”
他指着写字板左上方那一团不明生物,“这是什么?”
【oceanus】的注意立马被转移。
在它的手势帮助下,随野横看竖看转圈看,辨认了许久,才终于弄明白那一堆不明所以的涂鸦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古淮渡对【oceanus】干了一些不好的事,导致它非常讨厌古淮渡。今天发生的一切它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还能帮随野处理烂摊子。
弄懂以后,随野捏着那写字板,瞧着对他满眼信任的【oceanus】,淡淡问了句:
“你就不怕我也是坏人?”
【oceanus】摇摇头。
【你…是…王子…】
它在写字板上歪歪扭扭写下这几个字以后,还画了个丑丑的爱心,紧接着又把怀里抱着的那本儿童绘本推到随野面前。
【oceanus】指指封面上的公主,又指指自己,咧着嘴,笑得有点缺心眼。
随野面无表情地盯着它,这家伙这是打算玩“王子公主”的游戏吗?
不过只看脸的话,刨去那地主家傻儿子一般的笑容,【oceanus】确实有当公主的资本。
随野至今仍不知道【oceanus】的性别。因为听不见声音,而且平胸,骨架偏大,就先入为主认为它是雄性。
【oceanus】的骨相生得十分漂亮,游走在那个模糊的边界,眉骨很高,便显得眼窝深邃,眼睛也色泽浓郁,是水盈盈的蓝。
随野双腿交叠,倚着靠背,微歪着头,自然舒展的颈肩线条流畅至极。
他似笑非笑地问:“那么,小公主,你打算怎么帮我?”
略显沙哑的声音飘进耳朵里,跟带着钩子似的,闻言,【oceanus】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点。
它将绘本塞到随野怀里,腾得站起身,快步朝还在昏迷的古淮渡走去。
随野就在那里看着它试图尝试把古淮渡弄走。
但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有经验,古淮渡被它拽起来的时候,头狠狠撞到旁边的桌子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地面都跟着震了一震。
瞧着古淮渡本就血流不止的脑袋又受到一记重击,即便【oceanus】表现地再不知所措,随野也怀疑这家伙是在趁机报复古淮渡。
随后,【oceanus】拽着古淮渡的一条胳膊,走到门口,当着随野的面,一拳把困扰他许久的电子门锁干爆,就那么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给随野都看愣了。
他看看地上刺啦刺啦响的报废门锁,又看着【oceanus】拖拽古淮渡的背影,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至极。
不是哥们,你有这实力,怎么还天天待在笼子里?
【oceanus】带着古淮渡走远,随野看着大开的房门,感觉是个逃走的好机会。
但赶过来的二狗却告诉他,外面遭到外来者的袭击,正在高度戒严,大肆追捕袭击者,把守出入口的警卫数量是平常的好几倍。
随野无奈只好暂歇离开的心思。
见他兴致不高,二狗宽慰他道:【老大你放心,我已经黑掉了一区跟二区的主系统,照这个速度下去,咱们用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儿~】
随野对此持怀疑态度。
毕竟这蠢狗很少有一件事是从头到尾办利索的。
但他也没打击二狗的积极性,回了句“知道了”,转而问:“你有没有感知到米休的位置?”
【米休?他现在不应该在学校里跟那几个渣攻斗智斗勇吗?怎么可能在这…】
话没说完,二狗突然愣住,四条腿猛地打了个颤,【等等!】
它低下脑袋,在地上嗅来嗅去,小跑着到了外面。
片刻后,它去而复返,一脸震惊地看着随野,【绝对没错,米休刚刚来过这儿!…不过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
随野起身走到那面单面玻璃前。
他在用古淮渡的头砸玻璃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声音,时有时无。
这还是被绑架以后,除了二狗以外,听到的第二个声音。
一片寂静的世界突然闯入那阵吵吵闹闹的动静,像头跳脱的鹿,将他平稳的心跳都撞得剧烈起来。
起初是随野还以为是错觉,但当他对后面出现的【oceanus】产生杀意的那一刻,那道若即若离的声音突然大了好几十分贝。
就像谁拿着喇叭在耳朵边开启扬声器模式,然后把音量调到了最高一档。
猛然拔高的声音震得随野脑子都是疼,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一句——『卧槽泥马』。
失聪许久“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脏话这种事,确实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但也正因为此,随野基本可以断定这道莫名其妙的声音,来自于许久未曾在他眼前露面的米休。
随野倒是不意外米休会出现古淮渡的地盘上。毕竟自打他重生起,就一直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但有一点让他很在意,那就是米休对【oceanus】的态度。
原剧情里并没有出现【oceanus】这一号人。
但刚才他对【oceanus】流露出杀意的时候,很明显能感觉到米休的心声要之前强烈许多,而且带有极强的攻击性。
这就让随野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oceanus】了。
好久没摸鱼,点击F查看角色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