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河边相逢话纷争
晁雄征三人策马来到河边，只见河水滔滔，三座浮桥横跨其上，宛如三条巨龙蜿蜒伸向对岸。
河风吹拂，带着一丝凉意，也带来了对岸隐约可见的肃杀之气。
就在这时，对岸的营寨中奔出几骑，为首一人，身披金甲，头戴鹰盔，正是辽国南府宰相耶律大石。
他身后跟着两员辽将，左边一人身材魁梧，手持一杆狼牙棒，乃是辽国有名的猛将天山勇；右边一人则身形瘦削，背负长弓，眼神锐利如鹰，正是辽国神箭手寇镇远。
晁雄征目光一凝，认出了耶律大石，心中暗道：“果然是他。”他催马上前几步，朗声道：“耶律大石，别来无恙啊！”
耶律大石见到晁雄征，”
“哼，久违了？”晁雄征冷笑一声，“我倒是想问问你，当初说好的战马交易，为何突然中止？莫非堂堂辽国，也出尔反尔？”
耶律大石脸色不变，解释道：“殿下误会了。彼时我国北线战事吃紧，急需战马，故而不得不暂停与贵国的交易。此乃权宜之计，还望殿下海涵。”
“权宜之计？”晁雄征眼神一厉，“我看是你们辽国贼心不死，想要南侵吧？”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耶律大石身后的天山勇怒目圆睁，手中狼牙棒握得咯咯作响，似乎随时都要冲上来。
耶律大石却依旧保持着风度，淡淡道：“殿下此言差矣。我大辽兵马从未越境一步，何来南侵之说？”
“未越境？”晁雄征指着眼前的浮桥，冷笑道：“那这是什么？你们在边境集结重兵，大兴土木，还派远拦子四处活动，真当我大梁无人不成？”
耶律大石眼神闪烁，辩解道：“这些不过是正常的军事调动罢了。况且，雄州知州早已归顺我大辽，我军此来，乃是应其邀请，协助防守。”
“协助防守？”晁雄征步步紧逼，“我看是想趁火打劫，图谋不轨吧？你们的心思，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耶律大石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他盯着晁雄征，一字一顿地说道：“殿下，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明白为好……”
“说得太明白？”晁雄征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耶律大石，你敢做却不敢当，真是让人瞧不起！既然如此，今日就到此为止，改日战场上再见真章吧！”说罢，他作势要拨马回营。
耶律大石脸色阴沉，他本想以言语试探晁雄征的虚实，没想到对方如此强硬，根本不给他任何周旋的余地。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寇镇远突然拍马而出，指着晁雄征厉声喝道：“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无礼！我家宰相岂是你能随意轻侮的？” 话音未落，他已搭弓上箭，一支羽箭离弦而出，直奔晁雄征面门。
晁雄征眼角瞥见寒光一闪，冷笑一声，手中霸王弓随意一拨，便将那支羽箭拨落在地。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他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只见他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铁箭，搭在弓弦之上。
这铁箭箭头硕大，通体乌黑，看起来笨重无比。
寇镇远见状，心中疑惑，这铁箭缺点极多，除了箭头力量大一些外，其他都不如普通箭矢，早已被淘汰，为何此人还会使用？
他正疑惑间，却见晁雄征已经拉满了弓弦。
寇镇远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那铁箭的箭头在阳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死神的凝视，让他不寒而栗。
他本能地想要躲避，然而，晁雄征的箭已经离弦而出，快如闪电！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彻河畔，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支铁箭便已消失不见。
下一刻，寇镇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胸前……
“这……这怎么可能……”耶律大石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寇镇远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铁箭。
箭簇从他的胸膛透体而出，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战甲。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嗬嗬的低鸣，无力地从马背上栽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那支乌黑的铁箭，带着余力，竟然穿透了他的铁甲，又深深地扎入地面，箭尾兀自嗡嗡震颤。
耶律大石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晁雄征手中的弓上，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是神臂弓？”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
寇镇远，辽国赫赫有名的神箭手，竟然被一箭毙命，这让他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恐惧。
“神臂弓？”晁雄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大宋的神臂弓，尔等辽人自然垂涎已久。我朝对其严加管控，尔等探子自然是求而不得。况且，即便侥幸得之，也未必能将其威力发挥到极致。这神臂弓构造复杂，非我大宋工匠不能造，非我大宋将士不能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岸的辽军，语气中充满了傲然：“不过，我手中这把，可不是寻常的神臂弓。”他轻轻抚摸着弓身，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我将其改造强化，弓力远胜从前，我称之为——霸王弓！”
晁雄征将霸王弓高高举起，弓身在阳光下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死神。
“可还有人，想试试它的威力？”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对岸的辽军，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耶律大石的目光落在寇镇远的尸体上，心中一阵胆寒。
他原本以为，凭借寇镇远的箭术，足以压制晁雄征，没想到，却反而送了性命。
如今，面对这威力巨大的霸王弓，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
他犹豫了片刻，眼神闪烁不定。
“怎么？”晁雄征见耶律大石沉默不语，语气更加轻蔑，“堂堂辽国南院大王，莫非怕了？”
耶律大石的目光扫过身后众人，最终落在了天山勇身上。
天山勇感受到耶律大石询问的目光，微微摇头，粗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他瓮声瓮气地低语道：“宰相，这箭太快太狠，俺……俺躲不过。便是冲上去，怕是也只有落马的份儿……” 他手中的狼牙棒握得更紧了，指节泛白，却依旧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颤抖。
一股无力感弥漫在辽军阵中，士气低落。
耶律大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恐惧。
他明白，今日之势，不宜再战。
他看着晁雄征，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缓缓说道：“梁国殿下神箭无双，本王今日算是见识了。只是，今日仓促相遇，未及准备。待我辽国第一神箭手前来，定要与殿下再行比试！”
晁雄征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耶律大石，你莫不是在说笑？输了便是输了，何必找这等借口？莫非堂堂辽国南院大王，也输不起？”
耶律大石脸色铁青，却无言反驳。
他狠狠地瞪了晁雄征一眼，一挥手，沉声道：“撤！” 说罢，他调转马头，带着残余的辽军，仓皇撤回营寨。
尘土飞扬，马蹄声渐远。
晁雄征看着辽军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缓放下霸王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看来，这一战，终究是无法避免了……” 他喃喃自语，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烽火狼烟……
远处，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
骑士来到晁雄征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末将花荣前来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