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闻香阁的大画舫很有名的!咱们好歹相处这么久,这次说什么也得跟着你见见世面!”
“小哥,我们能与陆兄同去吗?”抄书三人望向前来邀请的小厮,脸上写了满期待。
“应该可以吧?”但见那小厮犹豫一瞬,可想到来时那群贵公子激动的模样,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那就一起去看看!”陆殊偷偷拉了拉好友,眼中也多了几抹期待。
“那便劳烦小哥带路了!”陆清河点头,他虽不想和汤府那群人交际过多,但若不去未免太得罪人。
况且,说他对闻香阁的画舫毫无兴趣,那绝对是假话。
五人稍作整理便跟着小厮走出了藏书阁。
只是要前往后门时,被等候多时的汤伯拦了下来。
老管家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见到陆清河微微欠身,脸上带着几分恭敬:“老爷吩咐了,陆公子以后进出汤府可以走正门。”
说着,伸手迎着他们往正门方向走去。
陆清河与陆殊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感慨,没想到这府案首的头衔,竟让他们的待遇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汤府正门豪华气派,汤伯领着五人来到正门,对门房交代了几句便离开。
随着朱红的门扉缓缓拉开,五人第一次从正门踏出了汤府。
然而没等他们出去,便看到外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清涛.....你堂哥真住在这里吗?”
“是啊!这可是汤府,正三品指挥使的府邸,你看到那几个府兵了吗?他们正看我们呢?”
“我上次问过,他是说在汤府抄书.....”
陆清涛正要向同来的两名学子解释,却听到汤府的大门在“轰隆”中打开了。
见陆清涛话说道一半,同来的两名学子还想追问,可却见陆清涛已经快步迎了上去。
“清河堂兄,恭喜你取得府案首啊!”
同行两人见状,也赶紧跟了上来拱手施礼。
“清涛?”陆殊多少有些意外,他对陆清河与陆清涛的关系可是心知肚明的。
“多谢清涛堂弟,你们这是?”陆清河自然不会认为他是单纯的来道喜的。
陆清涛微微叹了口气,眼中的嫉妒一闪而逝:“我们侥幸过了府试,打算今日回谷阳了,顺便来问问你和陆殊回不回去?”
听到这话,陆清河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陆清涛竟有这份心思。
“汤府抄书的事还没结束,我们暂时不能回去。”陆清河摇了摇头,又说道:“你回去之后,代我向家里人说明情况,让他们不要担心。”
闻言,陆殊也跟着开了口:“清涛,你回去也替我向家里说一声。”
陆清涛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我会转告的。”
随后,几人又聊了几句。
陆清河从陆清涛的口中得知,范直早在发榜前便离开南河府,踏上了返回谷阳的路。
“那我们走了,有事的话可以给家里来信。”
“嗯!路上务必注意安全!”
看着陆清涛三人离去的背影,陆清河心中有些感慨,这大概是他们堂兄弟之间最正常的一次对话了吧?
人还真是变幻莫测的东西。
目送陆清涛三人离去,陆清河五人坐上了前往庆阳湖的马车。
“哇,这也太壮观了吧?打造一艘这样的画舫得花多少银钱?”
“呵呵,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当年福王世子痴迷闻香阁的花魁红袖,那可是日耗千金,这画舫便是由他支撑才能造出来的。”
“实在是穷奢极欲啊!”
当陆清河五人下了马车,远远便看到一艘大画舫停泊在湖面上。
其上阁楼飞檐,红绸纷飞,犹如一颗璀璨的水上明珠。
便是来自后世陆清河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船身雕梁画栋,浮刻更是栩栩如生。
这巧夺天工的人工技艺,哪怕是现代的工艺都难以企及。
“哇,这趟可真的没有白来!”陆殊望着停泊在湖面的庞然大物,顿觉渺小如萤火。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华丽的画舫!”陆清河同样被震惊到。
“陆公子怕是还不知道吧?这次杜衡公子可是将当年红极南河的花魁红袖姑娘都请来了呢!”
引路小厮的话,一石激起千重浪。
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的抄书三人更是被惊得无以复加。
“真的?假的?红.....红袖姑娘不是已经被人赎身了吗?”
“要是真的,这其中绝对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听着三人的各种猜测,他们一起登上画舫。
刚到甲板丝竹之声伴随着浓郁的脂粉香气迎面扑来。
“哎呦!咱们学堂的府案首了!诸位还不出来欢迎!”
“汤府家学出了府案首,恐怕这会儿南河吃惊的人能排到庆阳湖!”
听到呼喊,大厅不少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完全没有一点书卷气。
“这.....”陆清河五人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面,都显得有些拘谨,下意识后退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欺负人呢?”
众人兴奋之时,一道娇喝传来。
五人循声望去,但见汤婉婉身着月白色襦裙,外披藕荷色褙子,宛如仙子下凡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啊!大家都别围着了,有什么话等陆兄他们落座再说。”沈浪跟着走出,来到陆清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兄,里面请吧!”
“多谢!”陆清河拱手,跟随沈浪与汤婉婉进入大厅。
只是刚到门口,便与主位的阴炙目光撞在了一起。
“麻雀飞上了枝头,还真是可喜可贺啊!”但见杜衡摇晃起身,拎着起酒壶来到了陆清河的面前。“这敬府案首的第一杯酒,便由本公子开始吧!”
说着话,杜衡从最近的桌上随意拿起一个酒杯,拎起酒壶就开始倒酒。
“还是咱们杜衡公子深谙人情之道啊!”
“府尊大人的公子亲自斟酒,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众人见状七嘴八舌说起了奉承话,可是很快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但见那酒杯已经被倒满溢出来了,可杜衡没有半分停手的意思。
“府案首,都说这酒满敬人,你觉得本公子的敬意可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