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吃完两碗面，顾未明说实话撑的不行。
没错，小白就算有牛奶的辅助，最后还是败下了阵来，于是顾未明给小白重新做了一碗。
“吾真是搞不懂啊，汝怎么能承受这么辣的食物呢？”
小白对于顾未明的吃辣能力感到非常震惊，她连顾未明辣椒的三分之一当量都觉得有点辣，而这个人类居然能吃那么多！？
“说了嘛，从小吃到大，锻炼出来的。”
这一点还真是，顾未明一家子都爱吃辣，可以说是菜里没点辣椒都不爱吃的那种。
“这也能锻炼出来吗……”
小白盯着一点不剩的空碗，思考着自己是不是长期吃辣的话，也能像顾未明一样能吃辣，甚至比他更厉害。
“对了小白，你身上不都是白毛吗，为什么变成人之后头发、睫毛之类的是黑色的？”
顾未明看着小白的脑袋想起了这个问题，他其实一开始就想问，但是给忘了。
“因为吾看外面的人类大部分头发这些都是黑的。”
“意思是你的头发能变色！？”
“能啊。”
小白说着，把头发从发根开始渐渐地变成了全白，睫毛也变成了白色。
“我靠！！厉害！”
顾未明眼睛都瞪大了，好多人还特意去染发，到小白这不就啥都解决了吗，想变什么色就变什么色。
“这有什么好厉害的。”
小白又把头发和睫毛变回了黑色，虽然嘴上说着不厉害，但是脸上却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吾以前可是能使用雷电的！”
“还能用电？！”
皮卡丘！？
顾未明再再再一次惊讶道。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惊讶过多少次了，就这样吧，麻木了。
“那你这个人的外貌呢，你应该一开始是那种……兽形吧？”
顾未明想了想，用了兽这个词，因为小狗显然对小白来说已经不合适了，人家压根不是狗。
“吾自从能化形成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貌。只不过现在受封印影响，无论兽形还是人形都处于幼年。”
“这样啊……”
不过14、5对的样子，应该算青少年吧……顾未明看着小白精致的脸庞，不同于现在那些同质化的漂亮，小白的脸给人一种惊艳、纯净而又舒适的感觉。
也就是说，没有封印的话，小白还是个成熟的大美女？
“汝在想什么？”
见顾未明盯着自己的脸陷入沉思，小白不禁疑惑道。
“我在想，你原来还是个天生的美女啊。”
顾未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那是当然，吾乃天生丽质！”
小白高兴地晃了晃自己的那头黑发，对于顾未明的夸奖很是受用。
“我还以为你是把哪个女孩吃了然后变成她的样子呢，书里的妖怪都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吾从来不吃人！而且吾才不是妖怪，吾是神兽！！”
“想当年吾可是坐在神坛上让人类供奉的存在！”
“这么神气啊小白，还是神兽！那为啥人们给你记载的是凶恶至极？”
顾未明饶有兴趣地问道。
“呃……在成为神兽之前……吃人类的因果吃的比较多，就……”
“可是你吃的是因果，是未来的可能，也没直接吃人啊。”
“主要是……吾都挑好的因果吃了，因为比较好吃，留了些不太好的未来给那些人类……所以……确实有些人类因吾而死……”
小白越说越没有底气，就像犯了大错一样，之前神气劲彻底消失不见了。
那时候的小白对这种事没什么概念，只是因为好的因果好吃所以就吃了，没有考虑到这样造成的后果，可以说是无心之过。但那确实导致了有人死亡，这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可是可是！吾知道了以后就从来没那样干过了。而且只要人类上供，吾就可以赏赐他们，给他们吃掉一些不太好的因果，吾也算将功补过了！”
小白接着解释道，生怕顾未明把她误解成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语气间透露着内疚。
“好了好了，那些都过去了，现在纠结也都没有意义。至少你在意识到问题之后就及时改正，还帮助人类了不是吗。”
顾未明微笑着拍拍小白的脑袋，此刻的小白一副委屈的表情，真的很像一个认错的小孩，让顾未明语气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听了顾未明的话，小白愣了愣，随后轻叹一口气。
“是啊，都过去了……吾现在已经看不见因果了，也不再是什么神兽了，吾连自己现在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可吾还总是沉浸在过去的时间里。”
“或许汝说的对，吾就应该把称谓给换掉。什么能力都没有，连因果都看不见，还何来高贵一说呢……”
“吾……我可能永远都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白金色的眼眸黯淡了下来，明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表情却如此悲伤。
顾未明一惊，自己明明是想安慰一下小白，但是没想到居然起了副作用，反而让小白的情绪更低落了。
看着总是高傲的小白露出如此悲凉的表情，顾未明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他并不知道小白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可他知道那段岁月对小白来说一定意义非凡。
就像是站在顶峰的人永远摔得最惨，顾未明想象不出来小白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现在的自己，但那其中的落差感肯定早就把小白摔的偏体鳞伤。
顾未明从座椅上起身，轻轻抱住了小白，他发现小白的体温似乎要比正常人类低一些。
“小白，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立场说我理解你。”
“但是生命本来就是一场旅途，你可以把这里当做新的起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让它成为你宝贵的回忆。”
“真正应该珍惜的是当下和未来，不能让过去的记忆成为束缚你前进的东西。”
“而且我说让你改掉吾和汝，只是因为我想要你更加融入这个世界，并没有别的意思。”
“不管你能不能看见因果，是不是还有从前的能力，至少在我这个家里，你还是高贵的因果兽。”
顾未明说完，便一直这样抱着小白，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小白也沉默不语，靠在顾未明的怀里。
一段时间后，小白才小声说道。
“真的吗……吾……我…还是高贵的因果兽？”
顾未明闻言捧起了小白的脸，微笑地看着她那如宝石般泛着金光的眼睛。
“对啊，在下区区人类，很乐意给因果兽大人上供。而且说吾也没关系，很符合因果兽大人的气质。”
“不行！吾……我已经决定要改了！等我重回巅峰再改回来！”
“那汝……你的上供我先给你记着，等以后再给你赏赐。”
“好啊，我等着因果兽大人重获真身的那一天。”
“哼哼，吾……我的赏赐可是很珍贵的，到时候可一定要对我感激涕零啊。”
小白叉着腰，在顾未明的言语下又恢复了之前的神采，趾高气昂道。只不过脸蛋还在顾未明手里捧着呢。
于是顾未明将手从捧着的状态变成了捏的状态，把小白细腻光滑的脸颊轻轻捏起。
“这才是我认识的小白嘛！但就是尾巴太容易翘到天上去了，我之前可是说过咱俩是平等的。”
“我不管！你说过很乐意给我上供了！！”
“上供和平等可是两码事。”
顾未明放开了一只捏着的手，在小白面前竖起两根手指道。
“平等是咱们人格之间不存在高低贵贱，上供是我给你做好吃的，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哼！反正我说不过你。”
“好了好了，我得去洗碗了，不然再过会洗不掉了。洗完碗带你去商场买点合身的衣服。”
说完，顾未明便松开了捏着小白的手，拿起碗筷向厨房走去。
而这时小白从背后抱住了顾未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