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元旦,又加之半个月后又是寒假,艺术学院开始忙碌起来,同学们更是没日没夜的排练,祁白也不例外。
夜晚的舞蹈室内,连着一整天强力的排练模式让男生们都倒下了,更别说女生了,最后大家都累得躺在了地上。
整个教室就祁白一人还在忘我地跳着,动作有力又不失柔美,更是一遍比一遍好。
“祁白,你这状态可太好了。”有同学忍不住夸道。
“是啊是啊,怎么做到的,可别藏私啊。”
因为苏琳琅的原因,祁白现在和同学的关系特别好,加上他本身脾气又好,大家都喜欢同他开玩笑。
祁白只觉脸发烫,还能是怎么做到的!隔三差五就来一次高负荷运动,体力就这么被练出来了!
但你说精力吧,老实说祁白也挺奇怪的,每次结束明明累的要死,第二天却依旧精神满满的,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体特殊?
“祁白。”冷月辉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
祁白并没有理他,那次KtV事件,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他知道冷月辉肯定掺了一脚。
之所以祁白没找他,还是因为那次以后这家伙便天天早出晚归的,有好几次彩排都没赶上,每次回来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总之是虚得厉害。
冷月辉见他没反应,眼里更是闪过了一丝怨毒,“你以为苏琳琅为什么会看上你?”
祁白皱眉,“她为什么看上我,不用你管!”
冷月辉冷笑道:“桂婶儿的摊子你去过吧?”
见祁白眼里的诧异,冷月辉更加得意,他不好,祁白也别想好过!
出租车上,外头夜景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一闪而过,绚烂夺目,漂亮极了,但祁白此时却无暇欣赏,他脑子里全是冷月辉的声音:
“她和顺哥打得赌,赌注就是三个月追到你!”
“现在三个月已经到了,等她玩够了,你也只能是被抛弃的份了!”
“你要是不信,就去857酒吧,自己去看看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857酒吧内,苏琳琅坐在卡座内,周围全是些搂在一起扭来扭去的男男女女,外头天寒地冻,这里面热火朝天。
“好好陪陪我们老大!”一个小弟将他身后跟着的男孩推到了苏琳琅身旁,笑道,“老大,你今天难得出来,这是酒吧来的新人,你好好照顾照顾,老玩一个总是……”
苏琳琅冷眼扫过,这人便闭了嘴。
这个酒吧是她刚拿下来的场子,这也是苏琳琅第一次来,乌烟瘴气的,还没来得及整顿。
被推过来的男孩瘦瘦高高的,似乎是第一次做这个,加之她刚才那一瞪眼,这人看起来有些怕她。
苏琳琅也没理他,也没赶他走,只是一个劲地研究着手机上的图片,桌上还摊着不少纸。
上回她的“戒指”祁白并不喜欢,每次让他戴总是嫌弃丑,好几次软磨硬泡后才不甘不愿地戴上了。
因而苏琳琅想重新做一个,势必要让祁白喜欢,最好再奖励她……嘿嘿嘿嘿。
男孩规规矩矩地坐在苏琳琅旁边,没过一会,孩子居然无聊的犯困了,还打了个哈欠。
只是哈欠刚打完,便见苏琳琅拿着纸凑了过来,指着上面的草图,“你们男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这种的?”
这是她挑出来自己觉得最满意的了。
“真丑。”男孩下意识开口,随后又反应过来改口,“不是的,我是说……”
苏琳琅却亮得惊人,她有拿了几张草图,“那你看看这些里面有没有你觉得不丑的?”
霓虹灯光闪烁又昏暗,男孩有些看不清,便凑了过去,两个人其实中间还隔了不少距离,但祁白的角度看,这两人就是脑袋挨着脑袋,苏琳琅那专注的眼神,可不就是电视机演得那般吗?一见钟情!
恰好这时,两个醉醺醺的小弟人手一个漂亮妞,带着就往楼上走,酒吧的楼上是一家很大的酒店,生意很好。
“你看,我就说嘛,咱老大怎么可能在祁白那一棵树上吊死。”
“怪不得,老大最近总是泡着那个跳舞的,原来是想睡个够本。”
“但你还别说,这些学跳舞的,玩起来可带劲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大,祁白想听不到都难,想到了之前苏琳琅缠着他时的模样,祁白的心都凉了半截。
而卡座上两个人的脑袋不知不觉挨到了一起,两个人恍然未觉,这个男孩似乎对这些珠宝首饰类的格外有见解,简单几个建议,苏琳琅的草图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扫了眼男孩身上的号码牌,“37号!这里看不清,咱们换个地方。”
“嗯嗯!”
男孩点着头,却在站起来时不小心撞上了桌角,眼见着他就要摔倒,幸好苏琳琅及时扶住了他。
但在其他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中意了啊,更何况两人去的地方还是酒吧楼上,做些什么不言而喻。
小弟目送着老大上楼,还特地看了眼手表,指针刚好到了整点,“不愧是老大,真准时,不多不少,刚好三个月整。”
角落里的祁白捂着发疼的心脏,拿出了手机,“你在哪儿?”他问。
电话里很快便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小白白你乖乖的,我……我在外面有个饭局,明天再回来。”
“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祁白就站在酒店门口,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周围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都成了虚幻,眼前是两人从相识到相爱的过往。
那碗麻辣烫,那些玫瑰,那些俗气的礼物等等。“呵”他自嘲一笑,三个月了,他以为的喜欢原来只是一场赌局。
祁白一直守到了天亮也没见苏琳琅出来,他彻底死了心。
恰好这时,手机震了起来,祁白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犹豫了好久才接了起来。
“喂,乖儿子,今年你三姨家的表弟会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后才小声问道,“你…回来吗?”
半晌,祁白开口:“回吧。”
那头的声音显然很高兴,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祁白的家乡土塔村是在偏远的山间,这是个神奇的地方,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村里的人世代必须待在山里供奉山神,只有两种人可以随意进出,一种是村子里还未化过形的年轻人,另一种则是通过山神考验的外来人,村子里的年轻人出门在外一旦动了情,便必须带外来的恋人回来接受山神的考验。
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能通过考验的外人。
那些遭到恋人背叛的人便会永远待在山里,而那些背叛恋人的……也会永远留在山里,为大山提供养分。
他的表弟祁元便是和他同一个时间出村的,就在他隔壁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