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中,无邪刚想提醒王寿鸿小心苏难,就模糊看见了那女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王祁!胳膊!”无邪的吼声消散在漫天的沙砾中,王寿鸿似乎听见了什么,但为时已晚了,苏难怀抱什么东西向后用力退去。王寿鸿在防风镜下满目赤红,胳膊已经被拽脱臼了,而苏难依旧在拽着,绵软的骨头关节被绳索紧紧勒住,仿佛已经被人砍下。
“刀!”王寿鸿转头看向眯眼的无邪道,二人短暂的对视一眼,无邪便迅速用力割开了绳索,刚想往前走几步,感觉浑身一软,瘫在地上没有动静。
良久,风沙已经停止了。王寿鸿低头撩开黑紫不成形状的关节,咬牙用力接回,拖着无邪等人往前走去。
“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的胳膊快坏死了?”马日拉沙哑地嗓音响起,王寿鸿艰难地坐在水边回头看去,一个好似破布拼接起来的流浪汉在远处静静地站着。“你…,算了,东西扔过来。”王寿鸿看向四周躺着的人堆道,那人抛了一瓶暗红的血,消失在了沙地上。
刺目的阳光直射在白沙上,无邪蹙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又惨叫一声迅速闭眼。黎簇窝在染血的大衣中,听见了惨叫就随便的蠕动两下,嘴角还带着笑意。苏难在距离几人一里的地方,咬破了嘴里的药丸,昏了过去。
当夜幕降临时,被风沙折磨的众人冻醒了。王盟撑起身子爬向无邪,途中看见了背对众人的王寿鸿,仔细端详了片刻,随后又去看无邪。
“老师!老师!”黎簇握着被血浸染的大衣喊道,起身便去找王寿鸿。但躺在白沙中半死不活的王寿鸿显然没有任何动静。黎簇颤抖着手迅速上前拍了一下王寿鸿,却见王寿鸿仰面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同地上的白沙般没有生机,里面的衣服染湿了黎簇的手,刺目的红色让这个少年慌张起来。
“关根!关根!快来!”黎簇吼道,无邪脸色难看地蹲下身摸向颈边脉搏,沉声道:“没事儿,你冷静一下。”语毕,拿着刀割开了那段嵌入肉中的绳索,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布料,露出了里面黑紫的胳膊,白色的骨头渣子刺破肉皮,大量凝固的血块沾在烂肉附近,还有几只小蝎子正在啃咬血块。
无邪皱着眉头挑开了蝎子,又继续割开一旁被手捂住的腹部衣服,那一大片的青紫瘀血混合着黑红的血痂出现在眼前,几颗小石子随着布料的褪去,而消失在那块烂的不能再烂的腹部软肉,血液顺着窟窿眼淌了出来,好似漏勺般并不停止,血块吸引了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蜘蛛攀附,好像尸体腐烂般。
“王盟!绷带快点!”无邪偏头喊道,王盟拿着急救包上前处理伤口,皱着眉头拿镊子将嵌入皮肉的小石子与沙砾夹出,再用酒精消毒缝合伤口,用绷带细细包扎。
一旁的老麦等人却看着眼前的清澈水源激动不已,纷纷冲过去喝着水,又见水面荡漾片刻,散出阵阵金光,一块块金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出了昏死的苏难和无邪等人,几乎全部出现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