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儿看到院判终于被她拉拢过来了,暗暗松了口气,慢慢扶着丫鬟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锁着眉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院判一派焦急的大声的喊道:“都这时候还掖着藏着干什么啊,你就快说吧,一会贺二就真的不行了!”这喊声吓的若有所思的崔婉儿一惊,身边的丫鬟气着说:“你喊什么喊,我家小姐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殊不知,她自己的声音也不小,看着门口晃动着的侍卫的身影,三人都知道这么大的说话声音定是被外边的人听到了。
院判见一个丫鬟跟自己喊,当然是不服气的,于是更大声道:“你是什么身份,敢跟老夫这么说话,我这就跟将军再去解释,这事跟老夫没关系!”
气的崔婉儿瞪了一眼丫鬟,丫鬟上去站在门口挡住院判的去路,崔婉儿说道:“您就别跟一个丫鬟一般见识了,回头我罚她就是了!”
院判站在门口看到在帐门外晃动的侍卫人影不见了,方慢慢的回转身也坐在了桌旁,貌似态度也有了一些的缓和的,徐徐说道:“你到底是有什么办法,速速说来!不要耽误时间了!”
崔婉儿走到贺二的床边,看着贺二的嘴边还有上次抽搐时留下来的白沫印子,不免有些厌恶,但是那个想法还是犹豫着说不说出来,因为这个院判,她不太熟悉,他只是爹爹派来调理将军身体的,而她是临时被爹爹派来的,这个院判已经误导了自己一次,值不值得信任都还是个疑问,崔婉儿的谨慎心还是有的!
院判看着崔婉儿的背影,也是心思百转千回,这个院使的千金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不次于她爹,狡猾、心思缜密,还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两人各揣西红柿,突然侍卫敲门没等他们在里边应声,就直接进来了,也不等他们发火,直接说道:“将军有令,隔壁病帐又有士兵开始发烧,命崔小姐去看看,务必医治好,若控制不住病情,格杀勿论!”
“跟本小姐有什么关系,我是来看将军的,不是来给别人看病的!”崔婉儿已经完全不顾形象的尖叫起来。
侍卫又说道:“属下只是传话,小姐这句话用不用传给将军呢?”崔婉儿气的真想上去给这侍卫一巴掌,丫鬟赶快上去安慰道:“小哥,这话不用传,这是我家小姐对院判说的玩笑话!”
侍卫连招呼都没打,扭头就走开了,这明显的就是没把她们主仆当回事,气的丫鬟指着那侍卫的背影咬牙切齿道:“你等着,等我家小姐嫁给将军那是,先杀了你解恨!”
听到这样恶毒的从丫鬟的嘴里说出来,主子也不咋地,院判不禁摇摇头,想嫁给将军?想的美呀!
崔婉儿还沉浸在愤怒当中,救治士兵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的水平根本不足担负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来的时候爹爹就说让她利用一切机会接近将军,这是太子的命令,治病只是由头,那是院判的事情,现在怎么连士兵的疫病都要她出手?!
她求助的看向院判,见院判低头拿出针来,好像要给贺二针灸,于是气愤的上前一把抢过针灸袋,一改先前的文雅情急之下道:“你没听到将军让去看看疫病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被抢了针灸袋的院判不禁纳闷道:“为什么是老夫去?你没听那侍卫说是让崔小姐你去吗?”
崔婉儿一楞,是啊,侍卫传话来确实没提到左院判,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时候怎么能得罪院判呢,自己医术不如他,还要依靠他。于是赶紧解释:“婉儿还是等着您一起去吧,毕竟我一个小姐去了那么多男人的病帐,多有不方便,来的时候爹爹还说有什么困难找院判叔叔,您看还得麻烦您呢!”说完,把手中的针灸袋子又递到了院判的手里!
左院判深深的看了一眼崔婉儿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给贺二扎完针,就随你去!”
崔婉儿耐心来看着院判针灸,心想:还不就是扎那几个地方,无非是让他死的不太难受而已。
须臾,院判收起针灸包,对守在门口的侍卫说道:“这里的火还需点燃着,温度太低,对贺二没有好处,看好火苗,别失火!”
说完,率先走出帐篷,崔婉儿跟在后边,临出门之前回头看了那一眼火堆,马上追着院判而去!
将军的主帐里,六王爷跟将军像是谈着什么,贺楚江问道:“老七跟于哲有上山了?!”
六王爷贺楚元哈哈一笑:“两人昨晚就打起来了,本来两人是从山上回来喝酒聊的挺好,羽儿闹着要走的时候,他们想出了那个办法,是想留住羽儿,没想到老七手劲儿大了,于哲受伤了,两人又打起来,估计这功夫又上山了!”
贺楚江点点头,又叮嘱道:“别让老七伤到于哲,那丫头挺看重他的,伤了他,怕是又要闹了!”
贺楚元笑着问:“四哥,不怕他们表亲,亲上加亲吗?!”
贺楚江从桌子后边走到篝火旁,用炉钩挑起了炉火,悠悠道:“你只看到了他们是表亲,你没看到羌国还有个凡太子吗?”他勾着燃烧的木柴,让火更旺一些说:“你真以为你四哥能那么容易得到那个丫头?她自己都没有嫁的心呀。无论是我,还是华凡都没在她心上。”
“凡太子对羽儿的心思倒是没藏着掖着,可是却放任她在咱们身边......”贺楚元自言自语之后不禁笑道:“他这是让羊入虎口啊!”
贺楚江把火勾的越来越旺,炉火映衬着他冷俊的脸显的高深莫测,一言不发的嘴唇紧闭。
贺楚元本是逗一下四哥,没想到四哥对这事这么严肃起来,也收起来调侃之心说道:“这天下有四哥想得却得不到吗?那她的心在哪呢?”
贺楚江当啷一声扔下手里的炉钩子,愤愤的说道:“她的心被狗吃了。”
贺楚元听到不禁噗嗤笑了,能把四哥气成这样的人,羽儿还真是第一个。
两人正聊着,有侍卫进来禀报:“将军,崔婉儿让左院判陪着去隔壁的病帐了,”
贺楚江轻扯嘴角说道:“去通知老刘,把从羽儿那里拿的药给贺二用上。”
侍卫领命而去,贺楚元五指轻敲桌面也冷冷的说道:“鱼儿上钩了,就是委屈了羽儿和贺二了。”
“贺二是委屈了,那丫头可不委屈,她再不休息几天,病的就得是她了,趁着这个机会让她休息一下。”说到这里,他得去看看那丫头,让她不要到处乱跑,不知道听没听话,左右病帐都有复发的情况,她那个性子估计是坐不住的。
“走,咱们去羽儿的帐子里看看”贺楚江和贺楚元从主帐里出来之际,就看见病帐里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出来。
贺楚元问道:“四哥,用不用去看看?”
贺楚江冷笑道:“让他们再闹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