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母,妈妈的一句话提醒了羽田,怪不得自己浑身没劲的,肚子转筋的疼,似乎有股热流就要流了出来,起身跑向洗手间。
妈妈在后边喊道:“我给你熬了四物汤,一会你出来喝,还有皮蛋瘦肉粥,你的最爱!”
羽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向窗外已经是月黑风高夜了,她的痛经就是通过保持睡眠克服的,饱饱的睡过一觉之后,她觉得精神了很多。
恻耳倾听了一下“那边”,好像很安静,估计大家都被她睡梦的几句话给震慑住了,她朦胧中好像听到了花影的哭声,这丫头定是被贺楚江接过来了,有她在身边,自己完全可以安心的在公寓里多呆一阵子。
有妈的地方就是家,厨房里有了妈妈的影子,就更有家的样子。
羽田有气无力的趴在餐桌上,看着妈妈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又拿了一碟小菜,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突然说道:“我爹想你了!”
“哐当”一声,一个杯子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羽田起身拿过扫帚边扫边遗憾的说道:“星巴克不是总有限量版玻璃杯的,好好的就给我打破了!”
“他醒来了?”妈妈完全对什么巴克,对什么限量版无感,她只对孩子爹感兴趣。
羽田无奈的说道:“还没,但是有感知,能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就是不能睁开眼睛,也不能说话。”
柳芙蓉接过羽田手中的扫帚把里边破碎的被子倒进了垃圾桶里,羽田注意到她的手一直在抖,半天都没瞄准垃圾桶,后来干脆放下了扫帚说道:“能活么?”
羽田第一次觉得妈妈的脑回路很是新奇,说道:“哈,怎么就不能活啊,爸爸都有感知了,不是已经进步了吗?我提到了您,他还流泪了呢!”
说到花再扬流泪了,柳芙蓉彻底绷不住了,直接坐在了餐桌旁的凳子上,两眼发直羽田伸出五指在妈妈的面前晃了晃了:“您老可别吓我啊,您这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啊!”
柳芙蓉的泪像是断线了的珍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流,把脸埋在了双手中呜呜的哭了起来,羽田心有戚戚焉搂住了妈妈的肩膀稍稍用力的抱抱了她,这时候有什么比温暖的怀抱更给人以力量的呢!
羽田给妈妈做了一杯咖啡,而她因为是经期的原因,还是乖乖的只喝了牛奶加了点肉蔻粉。
把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已经开始擦眼泪的妈妈,坐在她身边,说道:“还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柳芙蓉手握这个杯子,手指间在杯身轻轻的磨锉着良久,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继承你外婆的功能是在你外婆去世之后,而我在生了你之后就没有了空间。”
“这神秘的家伙随着我的出生跑到我身上来了?那您......这个是随随便便的就能继承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是随机抽奖啊,这个随身的空间一向都是以胎记的形式长在我们身上的,而且一向都是身死之后再传承的。所以......”
羽田觉得自己的思想的野马已经受不住缰绳了:“所以,您其实在生我的时候已经去世了,所以这个空间才会传到我身上是不是?能不能是爸爸把您带到了这里,有了时间差,所以您现在还是活着的?”
柳芙蓉觉得很口渴,她其实一直都很纠结这事,花再杨从来都不让她问起:“你爸爸从来不让我问起这事,只是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不回来,只要没看见他尸体,那么就不要相信他已经死了,他是回去了!他会想办法回来找我们母女的。”
羽田想起来,最初爸爸失踪那几年,妈妈一直很平静,她一直以为妈妈定是强装欢笑,一定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难过,偷偷哭的,哪知道这两人是早就有过约定,被隐瞒的人是她啊,枉费她从小那么乖巧又懂事。
柳芙蓉好像知道羽田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呀,别乱想,没告诉你,是因为你还小,本来我们身上的谜团就很多,如果被有心人盯上,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是很危险的事情,你以为你给人家手术的时候,说自己眼睛比x光还好使,人家会把你当正常人吗?”
妈妈说的这个羽田是感同身受的,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匪夷所思,别的不说,就是在两个时空里这么穿梭着,她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焦虑。
高兴的是,她同时能在两个世界中切换,谁能拒绝丰富多彩、刺激的生活呢?焦虑的是,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拥有和失去,她们家族拥有的这个本事,到底要完成什么样的使命呢?
羽田把自己的想法跟妈妈说了,柳芙蓉说道:“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说不定你外婆也想过,但是这种继承也没有说明书,完全都要依靠我们自己的理解和探索实践,我这辈子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它在你的身上,是你的问题了。”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柳芙蓉,喝掉杯子最后一口咖啡朝着羽田眨了眨眼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羽田噘噘嘴拍了拍自己脑门:“好烧脑啊!我现在不想探索这个,我只想着怎么把爸爸弄回来。”
柳芙蓉却不这么想,她起身把自己的杯子和羽田喝空了的杯子,都拿了过来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如果他本就是那边的人呢?”
厨房里只有流水的声音,羽田石化在当场,而妈妈只是低头洗着,擦着,直到用毛巾擦干了手回头看过来,羽田都还在怔愣中。
突然羽田说道:“怪不得。”随着自言自语她坐了下来说道:“老娘给我也弄杯咖啡,我现在需要思路清晰。”
柳芙蓉是中医,经期喝咖啡会更痛经,她只是拿过来一个热帖贴在女儿的肚子上,问道:“什么怪不得,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羽田把那天带着爸爸回到公寓里来,却只停留在了空间里,回不来的事情告诉了妈妈。
柳芙蓉说道:“这个空间在你这里真是发挥了这么多的功能,在我这里只是开发一些地界,在这边拿些那边没有的东西,和方便自己生活的用品以及药材而已。”
羽田突然福林心智说道:“妈妈,我们从来没试过我能不能带你回到那边去,或者你进到我的空间里来了,我们三口人可以在空间里团聚呢,我们可以试试的。”
柳芙蓉听到这个建议眼睛已经放光,一把抓住羽儿的胳膊,说道:“这个主意是不错,但是不能急,不可以被人发现,特别我在那边是死了很久的人,突然间就出现在人的面前,会生出很多是非的,再说天地之间自然有它的法则,既然祖上传了好东西给我们,我们就要珍惜不可破坏空间的法则。”
羽田很同意妈妈的观点,从她发现师兄暗地里仿造她带去的武器,就已经意识到了。
上天能赐予人好运,也能收回去!
“回空间!”羽田突然之间一把抓住了妈妈的手,柳芙蓉有瞬间的恍惚,等明白羽田的意图时候,娘俩已经站在了空间里。
羽田本想跟妈妈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没想到妈妈一点惊讶都没有,只是四周环绕的看了一下,走到了百草园的位置,欣喜又小心的摸着那些草药,说道:“羽田,你真厉害,这里已经被你弄的这么好了。这里还有药物架子。哇,这是跟你们医院的储藏室连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