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江咬牙切齿道:“你就不能容我说句话吗?你这个脾气哪个好人能受得了?”
羽田呲的一声冷笑道:“四哥,你操心太多了,总有人是能受得了我的。你想说什么,现在说,我很着急的!”
贺楚江气的真想撬开她的脑袋找找,到底那个能受得了她脾气的人,被藏在她哪边的脑缝里了。
“我想说,你就这么去军营了?一是你身体弱,二是,你也知我染了伤寒,这府里恐怕也有染上的,你若是这么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这个问题啊,我在给你的书信里都写了啊,你照着做就行了,主要就是隔离,二是注意饮用水,和牲畜粪便的处理,我都在那些纸张里写着了的,你到底仔细看了没有啊!”
“看了,那些药我们根本就没有。”贺楚江的样子跟华凡当时为了药发愁的样子是异曲同工的。
空间里药都是跟着医院的药物储藏室链接的,而且百草园已经也被她移植在空间里,她除了为了那几种爹爹需要的稀缺草药发愁之外,还真没为这些大众药发愁过。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羽田能理解他们的困窘,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放缓:“这个伤寒不是空气传染的,主要是消化道感染,首先要从入口处把好关,七哥和于哲已经去给水井消毒了,你再着人按照我给你们的方案一步一步做,就好了,先把有症状的人隔离开来,等我回来了,给他们看诊,至于药材跟上次在军营里一样,不用你操心了,我有办法!”
她还轻轻拍拍了抓住她胳膊的大手,以示安慰。
贺楚江缓缓的松开了手,咳嗽了一下,说道:“既然能在这院子就把你那针扎上,那我跟你一起去军营,在车上扎针也是一样的,走吧!”
说着,率先越过羽田往府门口走去,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羽田气的咬着下唇,看看老王爷又看看还在石桌子旁等着她命令的黑土和花影,指着贺楚江的背影说道:“他这人......真是......气死人了,去就去吧!”
“外公......我......”羽田想跟上,又不放心老王爷,老王爷了然说道:“去吧,去吧,他壮实的像头牛,让他随你去吧,府里有我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了,你外婆过去也教过我用一些隔离的方法之类的,我们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几次,你外公还是有经验的。”
羽田点头不忘叮嘱:“外公,我爹爹他也感染了伤寒的,您在府里就帮忙多操心些了,药什么的都在老肖那里,他自会处理。”
说完,再不犹豫,对黑土和花影喊道:“收拾了吧,跟我去军营。”
门口四条高挑大马拉着一辆通体黑色马车停在府门口,贺楚江已经站在了车辕旁,看到羽田提着棉大氅的摆尾,一路小跑着过来,突然一道白色闪光从旁边的树上冲了过来,花无缺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那里,好像知道羽田要经过似的,牢牢的抓住了她的大氅像个挂件似的挂在了上面。
贺楚江在看到那道白光的时候,本是抬手要打过去的,发现是花无缺的时候才放了下来,待到一人一狐站定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冷冷的看向已经从斗篷上窜上来趴在她脖子上的花无缺,一把扣住它的脑袋,花无缺委屈的“叽叽”叫。
“这东西神出鬼没的,刚刚不是跟于哲走了吗,这功夫怎么又缠上你了?”
羽田喘着粗气,手扶着车左右的找梯子要上去,嘴里说着:“它就是一个小动物,野性着呢,它只吃冰莲花,谁有那花它跟谁,肯定是它弃了于哲在这等着我呢!”
“那就是见利忘义的东西,哪日你没了冰莲花,它也会弃了你去的!”贺楚江就是不喜欢它,揪着它脖子上的那块皮,要扔出去。
羽田制止道:“它随时都可以走,我不在意,留着它也能逗弄着玩。你让它趴在我脖子处,我也能暖和一些,否则,总有凉风进我脖子。怎么没有个小梯子,这车太高,我也上不去呀!”
“呀”字没完,一双大手分别掐着她腰的左右两边,腾空把她抱了起来放在车辕上:“这回能上去了吧。”
好说歹说的劝了贺楚江放过了花无缺,羽田乖乖的从车辕上站了起来,走进了车厢。
唉,有时候这将军就像是顺毛的驴一样,得哄着才能听话。
黑土和花影追着羽田到了马车前,贺楚江看了看后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去坐后边的车。
花影顺着贺楚江下巴扬的方向看去,果然有辆小的马车在后边,了然那定是给她和黑土准备的,于是作了揖,率先朝那马车走去,发现后边没有声音,回头看去,发现黑土还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于是好奇的问:“黑土,走啊,你楞这个干吗呢?”
黑土抬头看着贺楚江上了马车并且关了马车门,才朝后边的马车走去,也没回答花影的问话,而是大踏步的走了过去,率先上了马车。
花影噘了噘嘴,嘟囔:“小姐说要女士优先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虽然花影不知道什么是风度,但是她就是知道应该女人先上车,男人在旁边时刻等着扶一把的,就像刚才将军对小姐那样,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肯定就是“风度”的意思。
羽田进到车厢里来的时候,发现这古人的车厢就是个小型的、能行走的休息室,因为这里一应俱全什么都有,而自己前段时间坐的那辆要远行的马车,跟贺楚江这辆马车比起来真是天上一个、地上一个了。
贺楚江进了来,看到羽田在四处张望,不屑道:“好像你没坐过马车一样。”
车厢的正中有个封闭式的小炉子,里边早就燃好了炭火,羽田看到皱了眉头,靠在了车窗的位置,伸手推了推了窗户,没推动。
贺楚江脱了大氅,见羽田在推窗户,问道:“你干嘛推它?哦......你怕我欺负你吗?想求救?就你......?”
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羽田,特意在她的前胸的位置停顿了一下,撇撇嘴倚靠在靠垫上,头杵着支起来的手臂,闭上了眼睛说道:“还没长开,我看都不爱看,你怕的太早了。”
说她没长开,这不就是说她没“本钱”?这简直是对她这爱美人士明晃晃的侮辱,再说她上次在公寓里戴上了新买的胸罩,很塑形的好不好!即便是小也不至于没长开,这......这简直就是......瞧不起人。
羽田气的伸腿一脚踹在他的抻出来的大腿上:“什么虎狼之词,你怎么知道我没长开。”
叠压在一起的两条腿,上边那条被粗鲁的踹了下去,贺楚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睁开眼睛,被手臂支着的那张脸却是笑意盈盈:“你没看见我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看那里吗?即便是长开了年龄也太小,不合适我的胃口,你也不用怕,那窗户是封死的,你推不开的。”
羽田看向他,果然,他说是说眼睛却是闭着的,回身再去试着推推窗户也确实是封死的。
羽田叹了口气,脱掉了外氅眼睛还是没离开那个暖炉:“那就把这个暖炉拿出去吧。”
“为何?”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一把痒痒挠,挠着羽田的心,如此性、感的声音在这个男人身上,真是没天理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迷惑人的声音哦,可惜是病人的呻吟演变,他现在应该是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