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副模样便知她之前并不知花戏言的身份,颜千扇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一些,脸上始终挂着优雅清冷的笑容,表面对花戏言这个不速之客谦和有礼,心中却在猜忌着他此来用意。
花戏言神色始终不变,眸中是那万年不变的冰冷。一双冰冷蚀骨的眸子在他身上注视了许久,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几人一言不发的互相打量着,就这么僵持了许久。终于,花戏言动了动他那尊贵之口,不紧不慢地淡淡从口中吐出几字:“你,是谁?”细看那古井无波的眼底竟泛着一丝深深地困惑!
“……”这回不要说墨南城,就连颜千扇都无语了。
不得不说,花戏言在天然黑这方面的功力明显要胜过于某只吃货。
墨南城心想,若不是发生了一系列令她将近绝望的事,她此时怕是已经忍不住笑场了吧。
颜千扇眸色暗了暗。片刻,轻掩去眼中的恼怒情绪,对其于礼淡笑,眼底一片晦暗不明:“在下颜氏,名曰千扇,无字。”
花戏言只觉颜千扇这个名字甚是耳熟,他深深看了颜千扇一眼,将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交片刻,细细回想,才恍然道:“你是九玄扇法的主人,扇子公子。”说着,眼神竟冷上几分,似一道千年寒冰,蚀骨的冰冷。似对他话中所提之人很是不满。
“是玉扇。”颜千扇一改方才淡漠神情,头上的青筋不禁跳动了一下,笑容瞬间僵硬在了唇角,消失殆尽。黑着一张脸,恨不得将眼前叫错他称号之人大卸八块再吞之入腹。字字清晰,宛若牙缝挤出。
“明明就是扇子。”在一旁始终被无视的画挽尘终于听懂了一句话,连忙插嘴道。
闻言,颜千扇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了又忍,试图强压下心中从刚刚起就一直累积的怒火。最终在看见画挽尘和花戏言的迷茫的眼神之后还是忍不住破功了:“闭嘴!”
在墨南城看来就是两个天然黑同仇敌忾一同欺负一个闷骚腹黑狐狸还各种无辜的场面。
而在颜千扇看来就是一个天然黑娘子,一只天然黑狼崽子和一只莫名多出来的秉性恶劣的魔教教主。
三个天然黑凑一起了,还敢再糟糕一点吗!
颜千扇缓了缓神,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勾了勾唇角,对其浅浅一笑,用着他特有的清冷嗓音不温不火淡淡问道:“魔教教主所来何事?”只是语气却无半毫笑意,倒是多了几分嫌弃与厌恶。
花戏言没有回答,仅是懒懒抬眸,慢悠悠地将视线投向一旁略略出神的墨南城,语调没有半分起伏,冷冷问道:“我住哪?”
墨南城用余光朝着某个一直散发不悦气场的方向偷偷瞄了一眼,对上某人那毫无半分笑意的笑容后,忙转移视线,垂首心虚道:“呃。这里这么多空房,你随便挑间没人住的吧,挑好了我帮你收拾。”
“他要在这住下?”颜千扇脸色骤变,也顾不得他的精心塑造清冷形象,当即道,“我不准。”
墨南城缩了缩身子,试图尽量缩小自己此时突然变得强大起来的存在感。不时对一边的花戏言眨眨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生怕某个天然黑教主再说出什么拉仇恨的话。一边在思考如何安抚某人。
可偏偏某个不懂得看气氛的魔教教主显然没有明白墨南城所表达的意思,只当她是在让自己退步。向来只有别人顺着他的魔教教主立马不开心了,他这一不高兴,就连周身的温度也骤然下降了几度,周身散发着让人发软的强烈气场。很奇怪的是,他虽然神色未变,却能令人第一时间明白这个任性得跟个熊孩子似的魔教教主正在生气。
片晌,他微微动了动唇,冷声道:“你是我的人,只能听我的。”
此言一出,颜千扇本就不好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更黑了,杀人般的视线像是在看一对给他带绿帽子的狗男女一般在墨南城与花戏言的身上扫了个来回,最后阴测测地落在墨南城身上。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他妈又趁着爷不注意给我去勾搭男人,还他妈的带回家来了,长本事了啊你”。
听着如此惹人误会的话,墨南城嘴角一抽,顿时不敢去看颜千扇阴沉到不行脸色,心里狠狠地给某个魔教教主记上了一笔。头低的更低了,闷声道:“我一会再跟你解释。我先把女神安置好。”
闻言,知道她还在为忘时初的事情难过,颜千扇难那看到了极点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不少。轻轻应了声,准备将此事暂时搁一搁,秋后再来找她算账。只是心中同样给某个魔教教主记了一笔。
而本是一头雾水的画挽尘在听到花戏言说墨南城是他的人的时候,脸色也立刻沉了下来。看着心情明显不好的墨南城,很是难得的没有闹她,只是看着花戏言那本就不善的目光染上了丝丝杀意。一双纯净无尘的眸子不知为何已不再如表面般的干净纯粹。
身为习武之人,自然对杀气这种东西很是敏感,更别说身为魔教教主的花戏言了。瞬间就捕捉到了那股杀气来源,对上画挽尘那满是敌意的视线后,微微拧了拧眉,沉吟了一会,然后用充满杀意的冷冽眼神看回去。接着两人就像是在比谁的杀气更胜一般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视着。
一边纵观全程的颜千扇往旁边挪了几步,在确定两人只是单纯幼稚地在比眼神而不会真的打起来毁了他这几日精心布置的庭院后,抬腿不紧不慢地去找某个当着他面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子的婆娘,听听她所谓的解释。
其实颜千扇是相信墨南城的。按照她这尿性肯定又是不经意间招惹了人家,然后出于各种原因又不好拒绝,结果莫名其妙的将人带了回来。因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忘时初和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