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戏言的目光在墨南城和袭歌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冷冷地落在墨南城身上。吓得墨南城顿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然后他越过袭歌,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就想往外走。全然无视了神医大人的存在。
感觉到手下冰冷的温度,墨南城的身子不经意地一抖,如触电般,下意识地就想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想摆脱对方的箝制,奈何对方手劲极大,根本就无法挣脱,反倒她的这一举动让他抓得更牢了。
她垂着头,不敢去看花戏言那阴沉到了极点的脸色,将求助的视线投向袭歌,可是却看到了袭歌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居然在关键时刻给她掉链子,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而花戏言注意到了两人短暂的视线交流,眸光倏地更加阴沉,拽着她手腕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阴着脸,一声不响地拽着她的手继续往外走,可这回却被袭歌挡在了面前。
“滚开。”毫无半点温度的声音从花戏言的口中传出,眼波始终不曾停落袭歌身上分毫。
袭歌没有听他的话闪开,反倒抬眸迎上了他冰冷嗜杀的视线,神色淡淡,眸中没有丝毫的惊慌和变化,不温不火道:“教主,请听属下一言。”
花戏言哪里会是听下属废话的主,看都不看袭歌一眼,直接冷冷丢出一句:“再不滚就杀了你。”
敛下眸中清冷,袭歌耐心劝说道:“墨姑娘是有夫君的人,教主若执意如此,那便是夺人之妻。教主贵为一教之主,身份自是非比寻常,夺人妻子此等丧尽天良的事若是传出去了,即便我们是魔教……”
“本座再说一次,滚开。”没等他说完,花戏言冷冷打断他。眼波流转间,眉间嗜杀之意更甚。
“属下知道教主不满玉扇公子已久,但……”
袭歌的话被他的一掌打断,出手之快,令人根本无从抵御。袭歌被打得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顿时苍白如白纸。一双沉静固执的眼眸却仍旧不离花戏言。
墨南城被这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当即下意识地就想过去扶袭歌,无奈手却被身边的罪魁祸首给扣得紧紧的,根本就无法从他身边离开一步。只能用充满担忧的眼神看着袭歌。
看着袭歌嘴角那抹触目惊心的血迹,墨南城眼神一暗,咬紧了牙关。
她真是太天真了。以前总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被惯坏的任性熊孩子而已,只要凡事顺着他就成。可现在她才深刻意识到,这个人已经远远超过任性的程度了,连对着自己忠诚得力的下属都如此果断的出手。
墨南城忽然想起自己前几日的作死行为,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好在她当时主动提出了和好,否则她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吧。他说过,他的贴身侍女只有她一人,所以他不会像杀其他人那样轻易杀她。可袭歌呢,他是教中的神医,是教中唯一的大夫不说,更是与他相处了多年,他出手竟然如此决然,下手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他本性残暴,压根就不把他人的性命当一回事。
贴身侍女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人家连和他相处多年的神医都出如此重的手,更何况她呢。
她望着袭歌苍白的脸,生怕他又会说出什么激怒花戏言的话来,咬咬唇,在心中哀叹一声,自认倒霉道:“主人,我们走吧。”她还是别给神医大人添麻烦了,看神医大人那身子骨,肯定经不起教主大人的这般摧残,指不定再打个几下就魂归天际了。那她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这必须不行!
花戏言没说话,只是睥睨了她一眼,然后拽着她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了神医大人清绝沉静的声音从身后轻轻传来。
“教主,若你是真心喜欢墨姑娘的话,属下绝不多言。但若你是因不满玉扇公子而执意要夺他所爱,为了揽月教,即便这是教主所作的决定,属下也只能违逆了。”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能让听者心中荡起无数波澜。她不知花戏言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如此。
虽然这个时候脑补教主大人和她家男神之前的基情有些不妥,但她真的控制不了她的脑洞。瞬间脑补出了一个正道与邪道之间相爱相杀虐恋情深的故事,什么教主大人其实一直深爱的是她家男神,可她家男神迫于阵营不同不能跟他在一起。教主大人一生气,就把心爱之人的夫人给抢了过来,想要借此来刺激她家男神,而她则成了他们基情产物下的炮灰女配。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o(*/▽/*)q
这真的不能怪她在这种时候还胡思乱想,只能说是神医大人的话太惹人遐想了。什么叫做“因不满玉扇公子而执意要夺他所爱”,别说是她,正常不知情的人听了都会忍不住脑补他俩的基情的好吗!
可此时的墨南城已经全然忘了,他们的教主大人在见到玉扇公子的时候压根就没认出对方是谁……
她被某个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的教主大人粗暴地强拽回了他的屋子,一路还引起了不少魔教弟子的围观。就连路过打酱油的右护法都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结果被心情差到极点的教主大人给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抽飞了。而且是真的抽飞的那种,完全不带任何夸张成分。
然后刚一进屋子,教主大人就将拽着她的手一甩,而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飞到床上去了,顿时摔得七晕八素的,而在下一刻,教主大人也上了床,见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不紧不慢地一脚踩在了她的右肩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差点没给她的骨头给踩碎了,可见还是有脚下留情的。
她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骨头所发出“咯吱”的响声,她疼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然后,她听到了花戏言那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的嗓音空空响起,冰冷得不带丝毫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