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真一直都认为她本人走的是一条开展邪魔种植业致富路,朴素无华,没有任何套路。结果回头一看,却发现奕踩着尸骨累累,血流漂杵的路,他就那样和平常一样笑眯眯地走过来,然后嘴里却说要把把做成尸傀娃娃,把她永久留在他身旁。
这猝不及防的惊吓,把章柳真吓得啥也没说,当晚就跑了。
章柳真这次终于在面对他无理的要求能说出拒绝了:“我还想一直活着。”
奕起身靠近她,在她面前蹲下,仰视她说:“你因此而死,只是躯体变成尸傀罢了。这是我们国家的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傀儡术,活人可用秘术制成永生不死的尸傀,而你的灵魂会被封存在心脏……”
他说着就伸出手,按在章柳真的心脏处,还闭上了眼镜,似乎在认真地感受着自己手心下心跳。“我会把我的血换一半给你,这样你中有我,我们生死与共。”
他停一下,接着睁开眼睛问她:“这样不好吗?”
“不好。”章柳真用坚毅的眼神拒绝了他:“我们之间可以谈情说爱,可是我并不想为了某个人而做出这样的改变。”
她这个人贪图享乐,喜欢轻松自在,说是做散修难,其实作为这个女散修难得一见的金丹期,她进小门派并不难,可是偏居一隅哪里能和她这样不到两百岁就游历奇景无数,遍尝各地美食?
而且当个散修,她虽然也需要努力打坐闭关,找机遇,可是这都是为了保命,为了苟着,而选择苟也是因为她完全没玩够!
要她当一个不能吃又不能喝,还不能自由活动的尸傀娃娃,就算永生不死不灭那又有什么用,不如给她个痛快,那她快点投胎。
不过在邪魔深窟,邪魔领域里成长的奕,一直在这种畸形残酷的地方为生存努力,所以他的心理在她看来是扭曲,是变态的,她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她希望他也能理解她。
可惜的是奕,他是偏执的,他一直认为只要把她留下就好了。
他把心里的那隐隐作痛的闷苦忽视了,然后起身把章柳真抱起来,一直走到外面的庭院中间,然后把她放在一张备好的椅子上。
这个庭院里早就摆了传统的红木八仙桌,上面放着这种带着美好寓意的瓜果,而四处也挂遍了喜庆的红绸,此时天边一轮圆玉盘投下了清冷的月光。
奕看着圆月说:“俗语云,月满则盈。这是成亲的吉时,也是制作尸傀的最佳时辰。”
然后他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和上次的那把并不相同,这把的匕木似乎密密麻麻地刻了一些小字。
章柳真离得有些远,即使这月光亮如白昼,她也看不清,她只能挺尸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奕在他自己的手腕处颇有技巧地割了三刀,然后他就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血像是不要钱似的流下一个准备好的金色纹饰铜盆里。
接着他拿着那把泛着银光的匕首一步一步地逼近,章柳真尝试挣扎说:“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谈谈,可能过两天我就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