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章柳真最贴心、最有素养的女管家,玛莉苏在西庇佑寺山路上发现有一盒素食被摔到一边后,就立马动身回章府找顾墨宁。不过,她并没有找到他。
玛丽苏眼睛一转就改变主意,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去找新上任的风都督大人了。
在路上,她还忧心人会不够,又或者这位已经被自家大小姐连续两次抛弃的前男友风都督不肯帮忙。她转头又找了崔斯坦大使,告诉他自家大小姐被不知名人士绑架了。
没找到,这两位都是大度的男人,完全不计较以前那些事,得到消息后立马就派了手下的人去大力搜寻半路失踪的章柳真,并且很快就把她从绑匪手里救出来了,甚至这两人还联手找了这一处隐秘的私人宅院,玩“金屋藏娇”。
这样两个一直以来都是敌对的男人,为了藏起一个女人,而强强联手,并且再想到这个女人都曾经和他们先后交往过,这……
嗯,不可以再细想了。
玛丽苏心里还是十分惊讶的,并且觉得她自己算是没见过世面,才会大惊小怪的,这分明是自己的修炼还不到位,对于这纷纷杂杂的尘世看不透猜不穿。
一大早天都还没亮,风抚宁就派人上章府邀请她到大小姐的临时住处,陪陪她,不然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自家大小姐。
玛丽苏下车的时候,在这大宅门口就看到了一辆异国风情浓郁的马车停着,这明摆着就是崔斯坦大使的,所以崔斯坦先一步在里面了。
风抚宁看到了,但没有出声,不过他的脚下步伐却好像生风了,快到玛丽苏都要小跑着跟着了。
这两个针尖对麦芒的男人很快就在路上遇到了,不过在玛丽苏中想象的那硝烟弥漫、刀光剑影的场面都没有,只是暗搓搓地听到似乎在进行平和的交流。
不过对于玛丽苏来说,对话的稍微有些高深了,她听不明白。
后面一路上就是沉默,一直到了章柳真的临时住处里,风抚宁和崔斯坦两人才突然停下脚步,这两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的背影都在瞬间微微一僵了,在下一秒他们的身影不约而同地一闪,径直出现在主人房门口处。
后面就是风抚宁的士兵还有崔斯坦的手下也不知为何突然齐聚在这个院门口,风抚宁伸手摆了一下,示意自己的士兵按兵不动。至于剩下的人马,崔斯坦没有下令,他们自然也不会随意出手。
玛丽苏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悄悄地靠近房门,凝神一听,隐隐约约能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一些声响,她再想到眼前这两个男人的凝重的表情,蓄势待发的士兵,她以为她的大小姐已经遭遇挟持了。
可是越靠越近,玛丽苏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直到她清楚地听到那时快乐的嬉戏笑声。
“……”
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而现在她除了保持沉默,心里也忍不住心生佩服。
屋外两前任,屋内会新欢。
还是在两前任的窝里,这不只是种草原了,直接给硬扣绿帽了,摘不掉的那种。
当真是好一个承包海洋的女人。
‘砰!’
崔斯坦率先忍不住伸脚猛踹门,而在他的大力猛击下,门应声而倒,他立马就大步跨进房里,手里捏的串儿都快被捏爆了。
风抚宁本是脸上怒意冲冲的,见状却平复了心情,唇角含笑,紧跟其后。
不过,玛丽苏还是瞥见了风抚宁那双看似含笑的双眼,实则已经发红带赤了,里面的冰冷杀意看着都让人遍体生寒,看来他只是把怒意收敛了,不过这样要是爆发了,估计更为可怕。
作为一名自认心态稳定的比丘尼,玛丽苏现在心里有些不稳了,赶紧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佛串,然后默诵心经,不过八卦还是要看的。
她胆大包天地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章柳真和章府的账房先生顾先生,他们两人此时正一起躺床上,衣衫凌乱,还亲昵的靠在一起。
而在床前就是崔斯坦和风抚宁两人,这关系复杂的四人此时共处一室。
剪不断理还乱,新欢旧爱,欢聚一堂。
不过作为风暴源头的章柳真表示并不慌,她还在解头发,“嘶”,不小心,头皮被扯到,但是还是继续斜眼专注于眼前纠缠不清的头发上。
她此时的心态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而且她心里也不慌,毕竟“红杏出墙”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毕竟她不是已经和风抚宁、崔斯坦他们分手了么?
最多算道德低下,底线太低,一对狗男女在别人家里住、穿着别人的衣服、睡别人的床来谈情说爱而已,不过这不比以前没分手的时候好多了?
章柳真态度非常自然地帮顾墨宁整理好刚刚玩闹时扯乱的衣服,然后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你们早。”
甚至她还顺便和在门口伸长脖子看八卦的玛丽苏问早,玛丽苏被抓包,不好意思地回道:“在下很好,望保重。”
崔斯坦察觉她看热闹的心,立马大手一挥,把一旁桌上的大花瓶凭空卷起,瞬间就在门槛上,怒喝:“滚!”
玛丽苏反应及时躲开了,也不在探头探脑去看,可是她的耳朵还是竖着的,不想错过里面的任何动静。
崔斯坦怒意未消,瞪着顾墨宁:“什么时候来的?”
章柳真替他回答了:“昨晚深夜,具体不清楚。”
呵,不用说,肯定是他们离开才摸进来的。
风抚宁望着章柳真问道:“你这是为了故意激怒我们?”
章柳真疑惑了:“怎么说?”
风抚宁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意:“这处宅院重重关卡,到处都是兵马把守,就算这人武功过人,天下第一,可双拳难敌众手,在人海战术的围攻之下,他必死无疑。这不就是代表你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就是为了故意激怒我们?”
“哦,这只是因为我被绑走后,突然见到新欢,心里太过高兴,一时之间压抑不住内心的狂放之意,导致失礼了。”
章柳真真心实意地说:“只是一时半会没注意到你们,不是特意为了激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