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真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心里只有顾墨宁,哪里还有别的心思注意到他们这些碍眼的多余人?
风抚宁失态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从容淡定,咬牙切齿地问她:“你当真就那么喜欢他?”
章柳真掷地有声强调:“我的心里眼里只能容得下他一人。”
照现在的心意,她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他的,而且两人已经结契了,以后如何,那就再说吧,人生得意须尽欢,如果没有勇气尝试走出来,那么怎么可能会有以后手牵手一起度过漫长岁月,该怎么可能拥有一直期盼着的爱情。
风抚宁不假思索追问:“那我呢?”
章柳真看着他,无比认真回应:“你很好,只是我不配,所以,再见。”
接着她转向崔斯坦:“那你呢?有什么想问的?”
崔斯坦把手上捏着的佛珠戴回去,垂眸落寞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在我离开后,你有没有很快就另结新欢了?”
章柳真颔首肯定,还给他比划了一下:“结了三个。这是事实,我不想骗你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爱就爱,断就断,说我潇洒也好,花心也罢,我不想拿这个开玩笑。”
“这个院子在守着兵马一千,另有狙击手埋伏在屋顶,如今只要我们一声令下,就算神仙也在劫难逃。”崔斯坦把视线转向被章柳真护后面的顾墨宁,语气带着残忍说:“我也猜到你昨晚是走水路进来的,今早我把下面的闸口关上了。”
章柳真听了他这一番话,虽然最自己的老公有信心,可是未免还是有些慌乱,她连忙拉起被单盖住顾墨宁:“咳咳,我自认为在本地还算小有势力和财力,要是你敢伤他,我就敢和你拼命。”
接着就回头问自己淡定的不行的老公:“在这里面死了,是不是真实的?”
顾墨宁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然后把她挡在前面的被单拨开。
章柳真得到答复,心里一紧,连忙大声问自己贴心的管家:“玛丽苏,我们章府的所有财产能否和他们殊死一战?”
在外面时刻注意八卦的玛丽苏听到召唤,迅速伸出头:“请当家的放心,咱们有的是钱,造反都行。”
章柳真这才放心了,看着眼前两个咄咄逼人的男人说:“听到了没有,造反都可以,你们可别逼我,这样的巨富财产,要是想乱国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们要是动了我的心肝宝贝,那我敢散尽家财为他报仇。”
大家都在幻境里,谁死不是死?任凭风抚宁和崔斯坦这两人在这里面的武功再高,不也还是普通人的躯体么?有钱能使鬼推磨,到时候他们也还是得陪葬。
风抚宁瞳孔地震,放在身后的手把自己的掌心都给掐出血了。当面听到章柳真对他人这样直白的告白和维护,给了他很大的冲击,此时他眼神黯淡无光,就好像那一头别有特色的泛红头发都在霎那间失去了亮泽度。
而和他一起前来的崔斯坦同样眼神阴翳,虽然表面镇定自若,仿佛完全没有受到打击一样,可心里的滋味如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玛丽苏自打受到召唤后,就光明正大地看着八卦了。精彩!刺激!果然天下渣渣是一家,对着新人说你是我的小心肝,把他保护得严严实实,生怕不见了一根寒毛。
反观旧人就是不合脚的旧鞋,嫌弃把他扔了就算了,还觉得碍眼,说什么还非得往上面踩几下才甘心。
她摇了摇头,心里吐槽这情之一字,最在章大小姐身上演绎得真是精彩不断,有跌宕起伏情节,曲折离奇的故事,还有男默女泪的绿色守护。
眼下这故事立马就要到达一波高潮了,玛丽苏觉得大胆点,蹲在门前围观。
“真真,你要为了别的男人……对我下手?甚至下杀手?”风抚宁终于感受到昨晚奕被心爱的女人插了一刀的苦涩与绝望。
这种从没品尝过的苦涩是这样的难以忍受,闷到他的心发疼,他需要宣泄出来,所以那无尽的苦闷转化为滔天恨意,全针对着顾墨宁这个躺在床上的野男人。
“那他就更该死!”风抚宁大喝:“步兵!”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几队士兵整齐划一地冲了进来,把这间原本宽敞透风的大房间挤的密密麻麻,其中还有昨晚她见过的一队女仆人。
面对那些黑洞洞可怕的热兵器,章柳真此时的想法居然是,幸亏她穿的是保守款式的睡衣,看着床上这一对死不悔改的狗男女,风抚宁恨恨地下令:“女仆把章大小姐带走,别伤到她,男的,给我杀了。”
怒不可遏的风抚宁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毕竟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这种刺激。
章柳真现在是真的慌了,她之前其实有种仗着这里一切都是幻境,心里有些不以为意,觉得假,没没真实感,所以有些放纵自我了,眼下这就是要翻车了。
她很大可能是没事的,可她老公顾墨宁估计就悬了,她年纪轻轻的,才不要当寂寞的寡妇呢!
章柳真伸手紧紧地握着顾墨宁的手腕,把注意力转向一旁悄悄后退一步,打算高高挂起旁观的崔斯坦,这看着就是盘算着想坐收渔之利。
想的美,才不会让这人奸计得逞!
章柳真立马对着崔斯坦喊:“你愿意出手帮我吗?”
风抚宁闻言,厉声喝道:“你若出手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崔斯坦并未理睬风抚宁,他只是笑了笑,对着章柳真说:“要想让我出手,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章柳真立即说:“章府所有财产都可以归你。”
崔斯坦冷笑一声:“我想要的代价,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我阻拦风抚宁,你回到我身边。”
章柳真无语了:“这不还是那一回事吗?”
崔斯坦沉声问她:“那你想我帮你,可你就没想过我可能会被风抚宁杀了?”
“……”章柳真:这、这,她真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