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县医院的一间病房里,黄绍武在这里住了两天,伤势明显有了好转。
若不是唐鹏主动送他来做了检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两天的治疗,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不过今天,黄绍武的病房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黄家栋手里拎着一个果篮,推开了房门,而后在黄绍武惊讶而又愤怒的目光下,坐在了不远处的凳子上。
“武哥啊,好久不见,你咋又进医院了,我一听到你进医院,就连忙来看望你了!”黄家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黄绍武闻言,气的都快要从床上蹦起来了。
“倒是劳你操心了,不过你老叔我命大,及时被发现了,所以过两天就要出院了!没让你失望吧?”黄绍武冷笑道。
其实黄绍武和黄家栋的辈分还差了一个字,两人同村同族,真要论起辈分,黄绍武还是黄家栋叔叔辈的。
可是黄家栋一口一个武哥,明显是没有把这个辈分放在眼里。
“呵呵,命大就好,我就怕武哥你命不够硬呢!我们村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些乡亲下起手来,可没有什么轻重!”黄家栋半带威胁地冷笑道。
黄绍武不以为然,笑着说道:“是啊,这些乡亲,亏的以前还惦记着他们,现在倒好,以前那些就一笔勾销了!不过打人的也被抓了,我也无所谓了!”
听到这话,黄家栋脸上横肉猛地一跳。
但他还是强压着内心的怒火,笑着说道:“武哥啊,我今天来看望你是一回事,还有一个事情要问问你的意思呢!”
“哦?你还有需要我指教的地方?”黄绍武冷笑道。
“指教谈不上,就是看看你的想法!你这会所现在赚的也不多,我估摸着是不是让给我算了,我手底下一帮人等着上岗呢!你要是觉得年前一百万嫌少,那我再加二十万。”
听到这话,黄绍武大概知道了黄家栋来找自己的目的,随即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
他很清楚,黄家栋对于那家会所势在必得,可是对于他来说,这家会所也是目前唯一能够营收的产业,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出去的。
更何况一百二十万拿下这个会所,实在是有些滑稽。
当初他可是花了一百五十万拿下的地皮,甚至后面装修进货等等,又花了上百万,如今会所还在营收,更不可能是这个价格。
当然,这些还是他愿意卖的的情况下需要考虑的问题,关键是黄绍武绝对不会卖。
黄绍武摆了摆手,笑道:“小侄儿啊,你来看我我就很感谢了,至于那会所就算了!你看我这里也没什么招待你,你看完就早点回去吧!”
“是吗?”黄家栋猛地从凳子上起身。
“不然嗯?你要怎么样?”黄绍武也不怕,坐直了看过去。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仿佛随时都能擦出火花来。
黄家栋淡淡一笑,点头道:“不错!武哥你威风不减当年啊,就是不知道扛不扛得住!既然你不留我,那我们后会有期!”
“拜拜,不送!”黄绍武冷声回道。
看着黄家栋走出去,黄绍武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自从和黄家栋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之后,黄绍武的确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黄家栋了。
甚至就连村子里有些事情,都是黄家栋的手下在帮忙传话。
即便是年前来找自己提出收购会所的人,也是黄家安出的面。
所以黄绍武有些搞不懂,这个黄家栋究竟在做什么。
另一边,走出医院的黄家栋脸色阴沉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来的时候他就没有准备黄绍武会轻易妥协,也不过就是来试探一下黄绍武的态度。
现在看到黄绍武的态度如此强硬,黄家栋也知道自己该出手了。
上车后,他便对着开车的黄家明吩咐道:“市里不是有两个二代吗?听说脾气大的很,今晚你安排人陪他们去趟黄绍武那会所,能搞多大事情搞多大!”
“好嘞!”黄家明笑着说道。
当晚,黄绍武不得不头顶着纱布离开了病房。
崇文县县城里的一家会所里,此刻站着十多个警察,大厅里一片凌乱,酒瓶水果撒了一地。
甚至就连进门口,还看到一抹腥红。
尤其是地上,被玻璃瓶砸过的地面,还损坏了几块大理石砖。
黄绍武面色凝重地看向这些,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
“老黄啊,了解了一下,是市里的两个二代砸的,你找人看看损失多少,那两人说是喝多了,现在酒醒了,愿意赔钱。”褚伟有些无奈地说道。
褚伟也是没想到,黄绍武刚进医院没两天,会所又被人给砸了。
显然他是被人盯上了。
先是物流车队,现在又是会所,这不明摆着就是在给黄绍武下眼药吗?
“损失我估摸着不会很大,但是影响营业啊,这两天恐怕开不了业了!”黄绍武郁闷地叹道。
褚伟倒是心中一喜,笑着拍了拍黄绍武的肩膀,说道:“这事儿你倒是不用操心,市里要来人检查了,估摸着也就最近,不开业就不开业吧,好好重新收拾一下!”
“那倒也行!”黄绍武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很痛的。
会所一天的营业额不小,如果真的关上几天,这个月银行贷款还上,恐怕下个月就困难了。
不过这些都是自家的事情,黄绍武也不好跟褚伟多说什么。
没多久问题就处理好了,被这些二代打砸了一番,算上所有损失,不过就一两万,这些钱远不是未来的营业额可以比的。
而这些二代也不心疼,当晚就把赔偿给了黄绍武,两边签好了调解协议,便各自散了。
晚上,黄绍武回了医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
他很清楚,今天的事情多半也是黄家栋搞出来的。
懂得借刀杀人,这一招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手段,可是问题就出在如果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呢?
黄绍武很难想象,一旦这事儿成为了常态,恐怕这个会所就真的开不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黄绍武的手机响了。
“武哥啊,我是黄家栋啊,我听说会所出事儿了?”电话那头,黄家栋幸灾乐祸地笑道。
“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黄绍武冷冷地问道。
“幼稚吗?我不觉得啊!武哥你好好休息,咱们走着瞧啊,时间多的是!安保做做好!”黄家栋冷笑道。
挂了电话,黄绍武一阵头疼,黄家栋这种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旦疯狂报复起来,怎么甩都甩不掉,是最麻烦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