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他是怎么了
手被绑着呢，万妈妈只能轻轻扭动上半身。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开始急促地喘气。
万瑾汐见状，不能无动于衷了。
“妈，是哪里不舒服？”
她立刻蹲下，但不知道如何帮对方检查。
万妈妈迷迷瞪瞪地摇头，一脸痛苦。
“喘，喘不过气！”
“妈你坚持一下，我去请医生！”
这下万瑾汐有点慌了，毕竟她妈妈是真的有病。
虽然很多是情绪的躯体化特征，但濒死感是真实的。
也有过自己把自己吓进医院的时候，只是更多的是吓别人。
万瑾汐当机立断，想去打电话。
可刚要抽离，就被万妈妈拉住了胳膊。
“……瑾汐啊。”
万妈妈哽咽了一下，望眼欲穿地看着她。
像是只要这一面没见上，就永远看不到了似的。
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癫，眼神都安静了许多。
看着万瑾汐，动容地说道。
“是妈拖累了你，不用叫医生了。”
“如果能就这么走了，你还轻松一点。”
“妈！说这种话做什么！”
万瑾汐一下就急了，如果不是非常难受，她妈妈不会这么说话。
万妈妈却是故作慈祥地笑了一下，笑得马上要去了似的。
又叹了口气，虚弱地说道。
“是妈对不起你，我不该自作主张。”
“你说的对，是妈错了，错得离谱啊……”
“妈，你先别说话了。”
万瑾汐心软了，毕竟是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妈。
赶紧解开万妈妈手腕上的丝带，将人扶正坐起来。
“咱们好好治疗，之后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心好不好？”
看进万妈妈眼里，万瑾汐眼底的怒火被担忧所代替。
马上要找万妈妈的包，里面应该有药。
可这哪里有万妈妈的私人物件，连兜里都是干净的。
万瑾汐急了，赶紧问道。
“药呢？出国前不是给你备了不少吗？”
万妈妈摇了摇头，缓缓抬起手。
似乎是想触碰女儿的脸颊，但没力气抬起来。
万瑾汐抿了抿唇，立刻拉过亲妈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万妈妈这才欣慰地笑了一下，徐徐说道。
“乖孩子，妈没事。”
“药吃完了，你去给我买点就行了。”
这么说的时候，配合着她刚刚大闹一通的泪痕，竟是有那么一丝体贴。
万瑾汐拧着眉心，神色复杂。
万妈妈心知没这么容易打发走，又转头看了一眼虚空。
脸上的笑意平和而惬意，跟正常人没有两样。
缓缓闭上眼睛，接着说道。
“其实来这里也好，不知道你记得吗。”
“在你小的时候，我们一家子来过这里旅游……”
“啊，城港那边有一家面包特别好吃。”
说着说着，万妈妈眼里的神采微微亮了起来。
很怀念似的，看着万瑾汐说道。
“你也去买点回来吧。”
缓了缓，万妈妈自己撑着桌子站起来。
摇晃了一下，在旁边的沙发上落座。
靠在上面，淡淡说道。
“我累了，也有点饿。”
“你快去快回，我先休息会儿。”
说完，再次闭上眼睛。
似乎分分钟就要睡着了，空气里重归静谧。
万瑾汐看着自己的妈妈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
思考了下，低声叮嘱。
“那我去去就回，你睡会儿吧。”
万妈妈没应声，点了点头就挥手让她走。
自己往沙发上一趟，作势要睡觉。
万瑾汐稍微松了口气，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出去。
套上后，先问了外面的人一句。
“厉总呢？”
“应该是去处理工作了，在这边的办事处。”
负责守在这里，其实是赌场方面的人。
但也不是很确切，这边和赌桌那边的成员构成是不一样的。
硬要说的话，这里更像是寻常的会所。
万瑾汐若有所思，决定安排完她母亲的事情再过去。
这样，也有个正当的理由。
其实这段时间，万瑾汐找了各种借口试图接近厉云霄。
但无论是什么理由，对方都拒绝了。
之前最多就是拒绝不必要的私下见面，现在甚至工作上也不见面了。
万瑾汐很是懊恼，如果不能刷足存在感，她还怎么更进一步？
此时站在这里，万瑾汐心里是舒服的。
往门那边轻轻一瞥，倒要真的感谢一下她这位能找事的妈妈。
毕竟，这是这一个月来，她离厉云霄最近的一次！
思维活络起来，万瑾汐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如何“感谢”。
当下迫不及待要处理掉亲妈，赶紧要去买东西。
离开前，不忘嘱咐一句。
“看好我妈妈，别让她出来。”
“请放心。”
工作人员笑笑，但似乎觉得并不需要多下什么功夫。
一个老阿姨而已，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而此时的厉云霄的确在办事处，刚处理完工作。
抬手捏了下眉心，有些不适。
原本可以更早解决的，时差没倒过来，头就有点发沉。
他扫一眼桌上的卡片钟，眸色渐深。
国内的时间，应该下班了吧。
手机就放在他的手边，厉云霄却是一动不动盯了好几秒。
早前打过来的那通电话，铃声似乎还在他耳畔回响。
跟幻听了似的，总觉得随时有电话打进来。
厉云霄不由敛容，心中不快。
他这是怎么了？
一个电话而已，能犹豫这么久？
眸底一沉，厉云霄忽然拿起手机。
可屏幕亮起来的瞬间，动作又停滞了。
“……”
漆黑的瞳孔划过一丝凝重的思量，厉云霄迟疑了。
“咣当”一下，将手机抛回桌面。
厉云霄长出一口气，烦闷不已。
打个电话，问一问苏糖团队那边还有没有问题。
这是纯粹的公事，也只是一个简单的问询。
可这通电话，竟是如此难以拨出。
厉云霄的脸色越发紧绷，有些无所适从。
他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了？
眯了下眼，再次拿起手机。
可这一瞬间，眼前就会闪过苏糖对上他时的态度。
应该只会回答“没问题”三个字，而后就挂断吧？
甚至会觉得他这电话打错了地方，理应打到团队负责人那里去。
“哈……”
厉云霄扶额，又纠结了。
他真的很想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苏糖，就变得踟蹰。
像是一个永远无法攻克的难题，堂而皇之摆在他面前。
削弱了他引以为傲的判断力，摧毁他的自信心。
两人间的距离越远，这感觉似乎就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