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瑶没想到今天能坐在自行车后座出去见识这个村子,心里很高兴。她虽然通过原主的记忆对这个村子有些印象,但毕竟不是她“亲眼”所见。
想到她至少还要在这个村子里再待两个月,她目前想要在这里生存下来,对周遭的环境尽快熟悉起来尤为重要,所以,她没有多想便随着马宗胜出去了。
马宗胜推着车正站在路边,见她跟来了,便跨上自行车放缓了速度,示意白梦瑶坐上后座。
白梦瑶紧走两步,右手抓着车后座,长腿一撩就坐了上去。
她很瘦,刚才的动作也很轻盈,马宗胜回头看了一眼,才确认她已经上车了,这才加快蹬车的速度。
村里的路不平整,不时有些坑坑洼洼的,自行车时不时就像弹簧似的上上下下起伏着行驶,白梦瑶只得用右手紧紧抓着车后座的支架,一颗心提的高高的。
前世的她只会开车,一直没有学过骑自行车,当然,小时候骑过的儿童车除外。更是没有坐在自行车后座行驶在这样的乡间小路上的体验,一时,她既兴奋又紧张,还略微有些害怕。
马宗胜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回力鞋,坐在后座的白梦瑶看着马宗胜健壮的腰身用力蹬着自行车,恍惚感觉自己像年代电影里的女主角......
但没容她多想,村卫生室就到了。
她跳下自行车,看着眼前的一排红砖平房,其中有一间的门上面挂着一个十字架,她便知道那间便是卫生室了。
马宗胜把车停在门口,又仔细将车锁好,这才带头走了进去。
白梦瑶只得赶紧也跟了进去。
“陈医生,麻烦你帮忙给她换个药。”
屋里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忙碌着,除了他们俩和陈医生,里面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好像是手受伤了,陈医生正在给他包扎。
“先等着,没看见我正忙着嘛。”
陈医生头也不抬地说。
马宗胜便不再说话,示意白梦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自己也紧挨着坐下了。
白梦瑶观察着这间卫生室,一共有两间,外间是候诊室,里面应该就是药房和处置室了。
眼前这个男人的伤不算太重,陈医生就在外间给他包扎。
此刻,白梦瑶恨不得自己头上的伤能瞬间好起来,她昨天和马宗胜定下的期限是两个月,她需要尽快想到离开马家后能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的法子,可是如果她的头伤不痊愈,她也没精神去想办法啊。
白梦瑶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她对着陈医生说:
“陈医生,我要打个电话。”
白梦瑶这才注意到在外间的一个桌子上,用一块布蒙着的一个东西,似乎正是一部电话。
陈医生依然没有抬头,问:“长途还是短途?”
中年妇女说:“就打本县的,我婆婆没了,给县里的兄弟打个电话报个信,让他回来守灵尽孝。”
“自己去打,本县三分钟收一元钱,打完了到我这里来交钱。”
陈医生这会儿总算忙完了年轻男人的手部包扎工作,抬头对中年妇女说。
中年妇女忙不迭地跑到桌前揭开布拨起了电话,那熟悉的样子看起来没在此地少打过电话。
白梦瑶见陈医生向她望过来,连忙站起身走到他身前的椅子上坐下。
“陈医生,麻烦你了。”白梦瑶说。
陈医生似乎也感受到了白梦瑶的变化,他不确定地望望白梦瑶,又望望马宗胜,说:
“宗胜,今天要不是你也来了,我都怀疑我认错人了,她就是昨天被砸伤脑袋的——你媳妇?”
陈医生虽然觉得眼前的白梦瑶的确就是昨天的那个白梦瑶,但总觉得又有哪里不一样,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马宗胜听了陈医生的话却并未言语,只是微微勾唇微笑了一下。
白梦瑶根本不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大的伤口,这会儿只听陈医生边解绷带边说:
“宗胜媳妇,你这伤口虽然不算深,但伤口长,昨天我还给你缝了三针,你摔倒在地下的时候又是头部着地,我还以为你要躺个两三天才能下地呢,没想到你今天就能出门了,到底还是年轻,身体底子好哇。这样看起来你这问题不大,等伤口长好了,把线拆掉就没事了,不过,会不会留疤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好在你受伤的部位靠近头发,留些流海就能遮住......”
白梦瑶起初以为这个陈医生脾气很差,这会儿听到他一边给她拆着绷带,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竟有些婆婆妈妈的感觉,莫名的让她对这个陈医生生出些好感。
“陈医生,那我这伤口还要多久才会完全好?”白梦瑶急切地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根据你现在的恢复情况,最少五天后才能拆线,一会儿换完药,我还要给你肌肉注射一针消炎药,避免伤口感染。”陈医生回答。
白梦瑶突然想起肌肉注射这事,心里猛地一个激灵,她前世还是小时候打过肌肉针,她记得是在臀部注射。
她再次看看这间卫生室,幻想能看到一个女护士,可她很快就失望了,这间卫生室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有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
她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换完药,陈医生走进内室去准备针药水,白梦瑶僵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陈医生在内室喊:
“宗胜媳妇,进来打针!”
白梦瑶才不得不站了起来,她看向马宗胜,他也正望着她,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赶紧进去打针。
为了快点好起来,白梦瑶最终把心一横,走进内室,露出部分臀部注射了消炎针。
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臊的通红,一时倒让马宗胜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