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听了小路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他嘴角也跟着上扬,由衷赞道:“路公公不愧御前第一人,果然细致。”
小路子谦逊地跟傅恒行了一礼,腰弯得恰到好处,“那咱家去伺候了,就不陪傅大人了。”
说罢,直起身,脚步轻快地朝着浴房方向赶去。
傅恒微微颔首,看着小路子离去的背影,又转头望向浴房方向。
他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才整了整衣衫,转身回了房间!
浴房之中,水汽氤氲弥漫,仿若一层朦胧柔美的纱幔,悠悠地将这私密天地笼罩其中。
萧云莲步轻移,率先踏入这水汽缭绕之地。
灵动的双眸环顾一周,最终定格在那只精雕细琢、散发着淡淡木香的浴桶上。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起一抹俏皮的浅笑。
她青葱般的玉手轻轻抬起,指尖灵活地解开脏衣的盘扣。
随着她的动作,衣物簌簌滑落,先是露出如羊脂玉般光洁细腻的肩头,继而大片白皙的肌肤展露无遗。
她洒脱地跨进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如同温柔的怀抱。
将她的身躯紧紧包裹,水面微微荡漾,泛起层层涟漪。
引得她惬意地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随即悠然地清洗起身子,纤细的手指划过肌肤,泥污随之簌簌而去。
恰在此时,乾隆高大挺拔的身影也跟了进来,他身着的衣服,虽沾满泥污。
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深邃的双眸扫见萧云已在桶中。
他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促狭,稳步朝着浴桶走近。
待二人将身上与头发都洗净,正准备离去的时候!
萧云那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玩闹的心思瞬间如泉涌般冒了出来。
只见她素手宛如轻盈的蝴蝶,快速地掬起一捧水,掌心朝上,猛地发力,带着银铃般的嬉笑泼向乾隆的身体,水花在空中四散飞溅,仿若一场晶莹的花雨。
“弘历,看招!”萧云清脆的笑声顿时在浴房内回荡开来,宛如灵动的音符。
乾隆先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眸中满是宠溺与不甘示弱。
他迅速地弯下腰,同样伸出宽厚的手掌,掌心成勺状,精准地掬起一大捧水,手臂高高扬起,伴随着一声佯装的嗔怪:“好你个调皮的云儿,竟敢偷袭朕。”
那捧水裹挟着他的气势,呈扇形朝着萧云泼去。
萧云见状,轻盈地一个侧身躲闪,水大部分泼在了浴桶壁上,溅起更高的水花。
她却得寸进尺,双手并用,左右开弓。
一时间,浴桶里的水,仿若被她操控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朝着乾隆攻去。
乾隆左挡右闪,脚下一个不小心,在湿滑的地面上打了个趔趄,引得萧云哈哈大笑。
乾隆稳住身形后,见萧云笑得前仰后合,趁其不备,猛地向前一扑,抓住萧云的脚踝,轻轻一拉。
萧云整个人便向后倒去,慌乱中她伸手乱抓,一把揪住了乾隆的胳膊。
二人一同栽入浴桶中,溅起巨大的水花,水面瞬间波涛汹涌。
待他们重新冒出头来,皆是湿漉漉的模样,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可二人眼中却满是开怀的笑意,大口喘着粗气。
萧云眼眸亮晶晶的,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旁,更添几分娇俏动人。
她感慨道:“弘历,原来体验民生是这么有趣的事情啊,百姓真质朴。”
乾隆微微侧头,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今日云儿看见的是好的一面,其实民间百态,复杂多样。
有那勤勤恳恳、安分守己的良民,自然也不乏心存恶念之人。”
他顿了顿,似是斟酌着用词,“还有些心怀不轨、妄图造反的。
甚至还有反清复明的乱党。
所以云儿你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你用心去感受,自行判断,是非对错!”
说罢,他轻轻捋了捋萧云垂落的一缕发丝。
萧云眨眨眼,面露疑惑,“他们为何要造反呢?朝廷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好吗?”
乾隆轻笑一声,手臂搭在浴桶沿上,手指轻轻点着水面,耐心解释,“云儿,这世间最难满足的便是人心。
有些人野心勃勃,总妄图谋取更多;
但大部分百姓,所求不过是能吃饱穿暖,有个安稳日子。
只要朝廷能让他们有饭吃,有屋住,他们自然就会对朝廷感恩戴德。
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心系民生,修水利、减赋税,为的就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保我大清江山永固。”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中满是崇拜,“弘历,你真厉害,有你这般为百姓着想的君王,是大清之福。
我今日算是真切明白了民生之重,日后也想跟着你,多为百姓做点事儿。”
乾隆眼中满是欣慰,伸手将萧云揽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人头,“好,云儿既有此心,朕自是欢喜。
日后朕带你看遍这大清的山川湖海,了解民间疾苦,咱们一起,让大清更加昌盛。”
浴桶内的水渐渐趋于平静,乾隆率先动了动身子,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萧云身上,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
他轻声问道:“云儿,要朕抱你出去吗?”
萧云却仿若未闻其中深意。
她生性洒脱,此刻更是利落地双手撑在浴桶边缘,轻盈地起身,水珠从她白皙的肌肤上簌簌滚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她迈出浴桶,随手扯过一旁的巾帕,简单擦拭着头发,边擦边应道:“不用,咱们两个换好衣服去用膳吧,我都有些饿了。”
乾隆的目光却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黏在萧云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上。
她刚出浴的模样宛如一朵沾着露水的娇花,娇艳欲滴。
一时间,乾隆眼中欲火难耐,心底暗自呢喃:他也饿,而且还饿了很多年。
这念头刚一冒头,他便觉失态,忙不迭地自觉避开了眼眸,深怕再看下去就会彻底失控。
索性,他也站起身来,跨出浴桶,拿过毛巾,擦着身体,手上的动作虽不停,思绪却还在刚刚那惊鸿一瞥上打转。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拿过常服,利落地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