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星海无量
长安。终南大道。丰裕口。
沿沣河进山十里,群山逐渐高耸巍峨起来。
在一处巉岩峭壁之上,李抬头子开辟了一处洞府。自号无量洞。
进得洞内,只见洞套洞、洞窜洞、洞洞连环,也不知老李在这群山莽岩之上,打了多少洞。
“奶奶的,时间长不来,有点懵圈呐。”老李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紫光府”。
这是一个较大的山洞,内有三居室方圆大小,顶高过丈。洞内,堆着一摞堆满灰尘的蒲团,此外别无一物。
“小子,你过来。”李抬头招手把纪能叫到身边。
“你也算是我老李没有正式拜师的半拉徒弟了,不是我不收你,是我不敢收,我没资格收你啊。”
“李抬头子,啥时候变得这么谦逊低调了啊!”僰凰不禁感慨道。
“名分是个屁,你我有缘有师徒之实就好!”
“我先传你神识内视之法,学会练熟后,你先要内审自身,梳理先天,做到知己。你能懂我意思不?”
纪能重重点了点头。
“我老李的封印技术还中,不愧独步天下哈哈。你的神识还在77的水平。还是有点高啊,我再给你压压。”老李手中一朵白色莲花,缓缓迎着纪能惊讶的目光飞进了他的大脑。
“俺这青莲九封大法,才勉强给你的神魂压到55啊!就这样吧,还是高的很,没办法了。”纪能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这是咱老李自创的炼神大法,百炼通神,千炼惊仙,万炼……,俺还没炼过万炼。此法名为‘来神儿啦’”一道白光进入纪能识海。纪能双手食指对准左右太阳穴揉捏几下,双眼突发神光两道。
“我擦,这就一炼而成?!我特么自创的,都整整炼了三年,才成一炼。你这就成了!别特么跟我在这显摆啊!等我走了,你自己偷摸炼去。”老李一脸不屑。
纪能贼兮兮瞟了老李一眼,低头不语。
“静气凝神,天目内视。”
纪能闭上双眼,两只小手背到后背。
“看到什么了?”
“一对黑不溜秋的碗筷,一根带眼儿的骨头,还有一个大铁锅?锅里好像还有一把黑色的修脚刀。”
哈哈哈,气得老李大笑起来。
“我给你说一遍,记住了啊。”
“碗叫盖天碗,筷子叫太玄箸;骨笛是教化笛,大铁锅是你的大道神鼎,鼎内那把黑色骨刀叫盘古龙剺。这些都是你将来走江湖混社会吃饭的家伙,自己慢慢摸索好好研究啊。”
嗯,知道了。
“还有,继续看。”
纪能又一次闭上双眼,开始内视。
“咋还有一座那么高,还圆滚滚的大楼啊?”
“那是你的伴生法库,刚刚显露一半儿,就先叫祂《允集篇》吧。”
“这娃现在识字不?”僰凰问道。
“按说在幻樽界那六年,多少应该会点儿吧”老李不太确定。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纪能盯着《允集篇》里的《道德经》开始摇头晃脑认读起来。
“中了中了,既然认字,就要时刻记得入库读书。读书,才是你最重要的修炼。”
记下了。纪能内视一眼,就像眼睛被粘住了一样。对于读书,也不知为何,他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和喜爱。
“这是我老人家传给你的《合炁于漠》养气大法,你在幻樽界已经练至大成,日后也不能束之高阁,还要经常温习才是。”
纪能点头称是。
“大主宰两口子传给你不少仙界神通仙法,贪多嚼不烂,我给你都演练一下,你自己挑选,先挑重要的练好练熟再练其他的。”
嘿……
哈……
山洞里响起了老李演练神通发出的各样声响。
星海无量拳——
如意逍遥步——
力皇九式——
心速大法——
……
纪能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李抬头。
老李呼哧呼哧练完,扭头看着纪能。“你想先练哪个?”
“我要练第一个,星河无量拳”
“那叫星海无量拳,星河能有星海大吗?蠢蛋!”
“嗯嗯,我就要先学这个”
“好,看好了。”从起手式开始,李抬头一招一式给纪能打了一遍。这星海无量拳基本没啥招式,以能调动星辰之力为区分。大能级存在修炼到至高境界,能调动千星之力,那已经可以叱咤寰宇了。
纪能扎好马步,左手横掌托天,右手虚握攥拳。
这是星海无量拳的起手式,左右手可以互为阴阳。讲究个“阴吸阳吐”,一手吸纳星辰之力,一手化为无量神拳。
数不清的星辉从山洞缝隙中汇聚到纪能的左手,瞬间被鲸吸一空。纪能右手攥拳,拳头上笼罩了一层星光闪耀。
哈——,纪能挥拳直捣,闻听轰隆一声巨响。山洞被凿出一个大窟窿。
老李一脸无奈讪笑。“起步就有半星之力,比老子我当年还差点儿,但不多了。”
“你可别吹牛嗨了行不?这娃还没练气呢,体内没有灵力,出拳咋能有这么大的威能?”僰凰表示很不理解。
“这拳法调用的是星辉之力,当然,体内若有灵力加持,那威能更甚。我当年第一次练此拳的时候,是在筑基期。所以我说他刚才的拳力比我当年差一点儿,并不是吹牛。”老李一本正经跟僰凰解释道。
“你筑基期,这娃严格来讲,现在还不是修士呢,就能使出如此神威,天理何在呀?!我说呀,可不敢让他跟别的孩子打架呀,这还不一拳打死一群呐!”僰凰表示很担忧。
“别听大公鸡瞎喔喔,该出手时就出手,修士讲的就是一个心念通达,扭扭捏捏、畏畏缩缩成不了事儿。”
“谁欺负我,我就揍谁呗,不惯毛病。”纪能被他两差点绕晕了,坚定说道。
“说得好,我辈修士,修的就是一个不欺人、不自欺、不被人欺!”
“记下了,李老伯。”纪能对李抬头深施一礼,似乎对他这句话很是受用。
“好啦,这是蚁皇送给你的力神原浆,吸收一滴,可长半星之力。星海无量拳你日后勤修苦练,定能大成。”李抬头子一挥手,一桶蚁力神戳在洞府之中。
“这如意逍遥步是你现在必须要练好的。要知道修行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逃跑保命才是第一位的。否则命都没了,还修个屁老鸭子。”
这是大主宰夫妇从遥远的宇宙虚空中传到纪能识海里的功法,是一些身形步法的图示说明。对于看图,纪能显然更喜欢阅读文字类的。看了两眼,不得要领。没办法,李抬头子只好给亲自演练。
“这身形步法,比大禹王的禹步天下也不相上下了。练得小成,如风戏雨、似蝶穿花,快似惊风、动若闪电;练得大成,缩地成寸、咫尺天涯,不必等到元婴期就可以穿梭虚空,想去哪就到哪了,真真是逍遥如意啊!”老李边给演练,一边啧啧称赞。
纪能看着老李一会儿撅勾子一会儿扭屁股的,憋不住笑出声了。突然,洞里老李消失不见了。
“真他娘的能卖弄。”僰凰满脸不屑。
“鸡公,李老伯去哪了啊?他不是教我功夫呢,咋就走了呢?”
“他在给你展示这步法神威呢,一会儿就回来了。”
嗖……,
李抬头子一个闪身,差点没刹住车,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红布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正是纪能周岁时各位大帝妖皇送的贺礼。
一大堆极品龙晶,差点堆满了洞府,映照黑洞如白昼。
“这些是鬼帝送的鬼玺,鲲帝送的龙鲸逆鳞、魔帝送的天魔琴、灵帝送的不材之木,你现在用不上,咱老李给你先保管了。否则,那些不要脸的老怪物肯定都给你抢了去。”李抬头子也不管纪能同意与否,抓出来就放进自己腰包了。
“我这刚好有个传自太古的太虚神甲,刚好把老鼋送的万年龟甲、凤帝送的三滴凤凰真血都给熔炼进去,你穿上太虚神甲的话,存活率提高个七八成没问题呀。”
“你说的是号称洪荒第一神器,位于十大神器之首的,盘古神斧斧头之上包裹着的玄色皮膜所炼制的太虚神甲?”僰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斗鸡眼儿,连忙问道。
“难道这方天地,还另有一件太虚神甲?我不得而知啊!”老李装起波一来,谁也不惧。
“最重要的是这两件,一个是幻帝送的入梦令,激活即可随时进入幻帝空间,里面的时间流速较外面慢,最适合修炼不过。另一个是龙帝送的九龙华表雕像,那可是龙族的天龙秘境,在里面闯关试炼,对于提升修为是不二圭宝啊。”李抬头子都一脸艳羡。
“盘古龙剺、天龙秘境,龙族两大镇族神器都被你划拉来了,看来你和龙族渊源颇深呀。”僰凰也羡慕的差点淌出哈喇子来。
纪能接过老李手中的坎肩儿套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太虚神甲,好像没穿一样。然后把老李递过来的入梦令和天龙秘境顺手扔到龙晶之上,没太当回事。
“你这混小子,这可是诸天至宝啊,切不可胡乱丢弃。”
“这还有一张卡,是美联储的至尊卡,谁送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还是老规矩,我老人家受累,先给你保存着。你有这些龙晶,够你修炼到练气大圆满没问题。”
纪能有一搭没一搭听他李老伯磨磨唧唧的,终于按捺不住了,勾子一撅,屁股一扭,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这小子,屁股长草了。学的倒是挺快,我老人家一步干到东北,我看你这一步能到哪儿。”
这一等就是三天两夜,也不见纪能回来。
“咋回事?跑丢了?”僰凰有点着急了。
“丢不了,刚学如意逍遥步,还不熟练,很难如意嘛。咱先走吧,不等他了。该交待的也都差不多了。”李抬头子扯着僰凰瞬间消散无踪。临走前,扔下一本皱皱巴巴的泛黄旧书。
只剩下一半的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书名——
《老李很正——经》。
这正是——
平生好大忽琐细,
志酬仍忧後难继。
开得大道千万里,
腹内诗书锅中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