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我坚决不同意,我不相信王上愿意为了这一纸婚约与莫国和归族为难?就算是王上,也不可能硬逼着别人强娶强嫁吧!”归紫言态度很坚决,“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把事情和王上说清楚。”
“紫言!你不要也跟着胡闹了好不好!”
莫问青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生气,“你难道要为了归荑和百谨的婚约,让莫国和归族与王庭对立不成?就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幸福,就要牺牲千万子民的利益不成?我身为国君,自有庇护莫国的责任,你身为神女更应该福泽天下,而不是为了一个而挑起战端!”
“你我若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了,又谈何去庇护那千万子民?莫君果然高义!就是不知道今日面临被退婚的是柳西,莫君是否还能如此高义?”归紫言道。
“无论是柳西还是归荑,都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一视同仁!”莫问青顿了顿,态度缓和下来:“此事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归荑,以后我会想办法弥补她的。”
“呵……心既已伤了,又如何能弥补?就算你不喜欢我,心里依然只有柳玉轸,但荑儿毕竟还是你的女儿!这些年你对荑儿不闻不问,可曾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你扪心自问,真的做到了一视同仁吗?”
对于归紫言的质问,莫问青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归紫言这些年在他面前总是温顺贤淑的,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重话,更惶论质问于他?
“我理解你的一片爱女之心,知道你心里难受,就不与你计较了。但此事确实已成定局,我也无能为力。你先回去,好好照顾荑儿,让她不要太伤心。好在她和百谨定下婚约也不算太久,过段时间自然也就淡了。”
“莫问青,你就……”
门突然被从外面被一阵劲力扫开,打断了归紫言的话。透过大开的殿门,归紫方和莫问青都看到了静静的站在门外的归荑。
两人脸色都变了变,刚刚他们的谈话都被归荑听到了?只是归紫言脸色大变是因为担心归荑,而莫问青眼底却带着些许的心虚,不过瞬间就被他掩盖过去。
“荑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说好等娘亲做好了晚饭去叫你的吗?”归紫言快步走到归荑身边拉着她,担忧的道。
归荑看着归紫言淡淡的笑了笑,扑进她的怀里,闻着熟悉的淡香,感受着归紫言对她的爱护,她眼底涌出一股湿意,闷声道:“我饿了,来找娘亲回去给我做饭的。”
其实,归荑想了一下午,想来想去想要打消王上的念头,关键都在莫问青身上。毕竟当年的婚约是他与王上定下的,由他去反对最为合适。
百谨都为了她去争取了,归荑不可能无动于衷,不管怎么样也要试试。当然……现是看来是用不着了。
归荑同样也没有想到娘亲会为了她跑来找莫问青,更为了自己与莫问青争吵起来。
归紫言摸了摸她的头,顺着她的话道:“好!是娘亲不对,出来太久了忘了时间,让我们荑儿饿肚子了,娘亲现在就回去给你做饭。”
归荑从她怀里抬起头,“娘亲等等,我有几句话要对父亲说。”
“荑儿有话,尽管对为父说。”在一旁莫问青连忙开口。
归荑没有去看他那一脸关切的样子,淡淡的开口,“你和王上想要取消我和百谨的婚约,需要满足我两个条件。若是做不到,就别怪我归族翻脸无情,毕竟我们也算是师出有名,父亲你说是吧?”
此时的归荑,和刚刚依偎在归紫言怀里的归荑简直是两个人,莫问青被她这一变化弄得愣了愣。此时的归荑,在他面前似乎不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可以和他平起平坐进行谈叛的上位者!
“什么条件你说!”莫问青也郑重起来。
“第一个条件,除却王上答应的那百倾良田外,我还要归族东方的千倾山林。”
见归荑松了口,莫问青心底倒还松了口气,“好,此事爹爹去和王上谈,必定达成你所愿。那另一个条件呢?”
“第二个条件,南方泯水以南到南部丛林的地域划归百谨,作为他的封地。封地上的一切军政民生大权,一律归百谨所有。”
“这……这恐怕不妥吧?荑儿,你要知道我们没有权利去插手王庭的事情。”莫问青被归荑的第二个条件惊住了。
“有何不妥?你们临时悔婚,自然是要赔偿我们定婚的双方。总不能因为你们顾及归族的势力,答应补偿我,而因为大殿下势单力薄就弃他于不顾吧?”归荑冷着脸,犀利的问。
“爹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补偿大殿下的方式多了,为何偏偏是封地?这件事情王上恐怕不会同意的。”莫问青为难的道。
“大殿下奉命管理南部边境,这些年多少次为王朝挡下了南部诸部落的进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同样是王子,没有道理一直为王朝白干活的道理。王上会不会同意那就要看父亲你了!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满足不了我的两个条件,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归荑丢下这句话,带着归紫言扬长而去。至于莫问青怎么去说服王上,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这次退婚的事情,让归族里子面子都没有了,若是王庭不付出点什么,就算归荑答应,归族的其他人也不会答应的。至于那要来的千倾山林……她刚刚召回来的精锐正需要有地方安置训练。让她归荑吃这个亏,是那么容易的么?
直到回到了生辉阁,归紫言才问,“荑儿,你当真想好了?”
“娘亲放心。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既然事已不可为,那我就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归荑很冷静的安慰道。
然而归紫言并没有被她安慰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一个权势利益至上的人,否则刚刚她就不会为百谨争取封地了。只是归荑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却不得而知,而她也看得出来归荑并不想说,所以她也不问了。
“娘亲说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支持你,只是你一定要想清楚,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想清楚了,娘亲放心吧。”